等送了老夫人回府,他果真带了吴大夫去了桑宅。
其实根本用不着吴大夫亲自跑这一趟,毕竟秋雨时刻盯着呢。这丫头别看人沉默的厉害,可医术方面也是真的好。不过她最擅长的还是妇科,儿科也只是寻常,所以吴大夫过来她不仅不担忧自己失业,反倒将自己积攒了许久的疑问,通通都拿出来请教,也当真是非常好学了。
再说吴大夫见到了桑拧月,又看到了她怀中的和侯爷像了足有九成的小婴儿,人老成精,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老人家当即笑呵呵的对桑拧月道了一声恭喜,又给诊了脉。
桑拧月的身体不错,不过到底刚生产不久,她身体还是有些气虚。但她要喂养孩子母乳,那就不吃药了,尽可能食补就行,顶多了就是吃些药膳。而药膳是秋水的拿手好戏,这就不需要吴大夫指点了。
吴大夫身边带来的小童子看到桑拧月后,也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小家伙憨头憨脑的,看起来很是可爱。他还记得这位夫人待他很是和善,就连夫人身边的丫鬟姐姐,也总是给他塞铜板或糖果,是以看见她们很是欣喜。就连吴大夫让他收拾脉诊时,他都乐呵呵的笑,就跟碰到了什么好事儿似的。
桑拧月见他这模样,就很喜欢,招手让素锦他们拿个荷包给这小童子。
吴大夫闻言也不阻止,笑呵呵的行过礼后,便捋着胡须走出门。
那厢素锦如同上一年那样,将一个荷包塞到小童子手中。见他憨头憨脑的竟还想推拒一番,素锦和素心都忍不住笑了。
素心逗趣,还打趣他:“快收下吧,这次里边可放着两颗银花生呢,够你卖许多糖果了。”小童子闻言,想要推拒的动作果然顿在了半空中。他面上出现很是纠结的神色,想要,可感觉不能要。
小小的孩子,白白嫩嫩的面颊上出现如此表情,真是逗得满屋子的人都捧腹笑起来。
桑拧月也喜欢小家伙这娇憨质朴的模样,就说他,“快拿着吧。吴大夫都出门了,你再纠结下去,可就追不上吴大夫了。”
小童子回头一看,吴大夫当真被秋雨引着,已经走到了院门口位置。他这才急了,给桑拧月作个揖就要追出去。
也是这时候,素心包了一帕子点心过来,不由分说塞给小家伙,然后催促说:“可拿好了,掉地上就可惜了。赶紧走吧,不然真追不上吴大夫了。”
等这小童子红着脸一溜烟的跑出去,屋内众人才渐渐收了声。
桑拧月垂首看看怀里的鹤儿,小家伙也不知道众人都在乐什么。不过大家高兴,他也就人来疯似的跟着吱吱呀呀的叫,看起来可爱不已。
桑拧月轻轻用脸颊蹭了蹭小家伙的小鼻子,问他:“我们鹤儿听得懂大家说什么了么?”
鹤儿不回答,只微用力,小脚丫差点踹到桑拧月脸上。
桑拧月受惊,轻轻的“哎呀”一声,鹤儿便咯咯笑起来。
银铃似的笑声跟有魔力似的,一发出来便让人忘记了所有烦扰。桑拧月见状不由嗔了儿子一眼,“鹤儿故意吓娘的对不对?你可真是个小坏蛋。”
母子俩正玩的热闹,就见沈廷钧阔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沈廷钧送吴大夫过来时,便被桑拂月唤住了。两人在外边说了会儿话,大体意思是,桑拂月非常不满沈廷钧挑选的这宅子。
宅子的布局、规模什么的,这些他倒是没得挑。但是这宅子距离武安侯府的后门如此近,沈廷钧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桑拂月本就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性子,沈廷钧摆着这么致命的缺点给他抓,他自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于是,就与沈廷钧掰扯开了。奈何沈廷钧堂堂六元及第,还能在口才上比他逊色?
两人打了几句没有意义的嘴上官司,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当然,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和拧月说了。
沈廷钧进门后,就从桑拧月手上接过了鹤儿。“吴大夫不是说了,你气虚血亏,让你平时多休息。鹤儿如今重了许多,你抱着压手,以后便让奶娘和丫鬟抱着吧。你若想逗他玩,也只把他放榻上,自己抱着太受累。”
桑拧月就笑:“我哪里就那么虚弱了?况且鹤儿才十多斤,也不算多重吧?”
沈廷钧没回复她这个问题,只盯着儿子肉嘟嘟的面颊看。这脸颊上的肉都快坠下来了,虽说是挺白嫩可爱的,但这还不算胖么?
桑拧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儿子脸上的婴儿肥。她当即就有些哭笑不得,“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脸颊肉嘟嘟的……”
“那他也很重了,你少抱他。即便真要抱,也等身子再养好一些。”
说起养身子,鹤儿倒是健壮的狠,不需要额外担心,反倒是她,很需要多修养些时日。
吴大夫说她早年亏了底子,虽说经他调理,身体略有好转,但到底没除根。这次生产又大伤了元气,不趁着这个时机给她补回来,以后身体不舒坦是小事,就怕有碍寿险。
当然,既然要养身体,有些事儿就该忌讳起来。就比如说:房事。
沈廷钧眸中都是欲念,但他也更顾忌桑拧月的身体。是以,虽说确实憋的很难受,但也只能继续憋下去。
想想之后暗无天日的日子,沈廷钧很难面色好看起来。
之前看不到人,他又每日忙得分身不暇,到还不太想。可如今佳人近在眼前,却偏偏碰得到吃不着,那种折磨让他难以承受。
沈廷钧将鹤儿交给丫鬟后,就把桑拧月抱进了内室。他压抑的难受,浑身火气涌动。然而,就在桑拧月同样面红耳赤,觉得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抱着她厮磨,还说她,“可真是个磨人精。”
风评无端被害的桑拧月:“……”
就真的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