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我相信我的另外三个兄弟，它们也不会让你失望的。”森无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连黑影都消失了。

九命还在思考着对方话里的意思，却突然感受到某种奇特的联系被什么东西斩断了……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种感觉，来自她的躯壳。

她的躯壳好像被杀死了。

“这……李——凡——！！！”

黑暗中响起猫妖愤怒的尖啸，还有最最恶毒的咒骂，但她的声音注定没法传入李凡的耳中。

猫妖一直都知道，李凡在控制她的躯壳屠杀其他的妖族，他就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羞辱着她，不仅羞辱她的身体，还践踏她的尊严，蹂躏她的意志，残害她为之战斗的一切。

她每次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同族的鲜血流过指尖时的触觉，这让她悲伤，让她愤怒……

不过这一切好像都要结束了。

那个混蛋终于玩够了自己的躯壳，现在估计是要把自己枭首示众了吧。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再利用自己了？

是因为我族已经败了么……那些古妖呢？难道所有的古妖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九命抬头看向黑暗的天穹，心中泛起了恐惧。

她害怕忽然某一刻会在黑暗中看见其他被抓进来的妖族强者，害怕那些同族会指着她的鼻子，怒骂她葬送了整个妖界的未来……

……

猫妖不知道的是，她的头颅落下和妖界的未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相反，她的死敌李凡还差点把自己的未来葬送了。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李凡都安静的藏在了第六营地，很少再离开营帐。直到有一日，小莲告诉他，她要带着那些红莲教徒回岚州城了……

“回去吧，关内至少要比这片高原安全得多，斩妖司的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

营帐外，李凡一脸不舍的与少女相拥，完了后还用力的搓了搓她的脑袋，惹来少女龇牙咧嘴的抵抗。

“不是安不安全的问题，还有什么地方比呆在你身边更安全？”少女成功打开李凡的魔爪后，又柔柔的说道：“我回去是要继续主持红莲教的发展，现在教派已经在北地逐渐壮大，还不能放手不管，很多事等着我……”

“是是是，知道你这个圣女大人很忙了。”李凡咧嘴笑了起来。

小莲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然后看着李凡，认真的说道：“那我走了，你……要小心，我在岚州城等你回来。”

“嗯。”

少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坚定的离去。

她坚信这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李凡，所以没必要一步三回头的与他别离。

小莲好像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勇敢、坚毅，某些时候还十分凌厉的姑娘。

如此女子，将来必有所成。

李凡对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徒弟而欣慰，忍不住擦了擦眼帘。

他没有看见，少女在转身之后，眼角已经忍不住溢出不舍的眼泪，或许是因为她不想让李凡看见，才不愿意回头的吧。

在李凡的目送下，红莲教一行人跟着另一波踏上归程的军队离开了营地。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李凡才回头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此时还躺了两个人。

一个是人——依然沉睡不醒的玉琉璃；

一个是妖——已经凉透了的九命猫妖。

李凡没有管熟睡的女子，而是继续坐到猫妖平躺的床前，拿起一些工具对着猫妖的尸体修修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