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这小子，现在还反过来怪我了？真是不识好人心！”天蛇撇了撇嘴，愤愤然道：“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尝试将她更多的记忆唤醒而已，你懂个什么！哼，这家伙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空壳罢了，能让一个空壳获得一部分记忆，这已经是莫大的神通了，你竟然还挑三拣四……反正姐姐我已经尽力了，你爱要不要吧！”

说完，天蛇气哼哼的转身消失不见了。

李凡狠狠的叹了口气，躺回了地上，身上的伤势加上眼前女子让人糟心的模样，让他倍感憔悴。

“公子，你没事吧？”女子终于摆脱了混乱，焦急的扶住了李凡。

“你到底是玄一，还是玉琉璃呢？”李凡闭上了眼睛，喃喃道。

“玉琉璃是谁？”

玄一奇怪的问了一句，李凡则摇头，没再说话。

……

夜幕降临之时，李凡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很多，女子依然陪在他的身边。

尽管没多大用处，但她依然在不遗余力的为李凡输送真气，并且还用叶子接来泉水，喂到他的嘴里。

见李凡看向她，女子露出了让人倾心的笑意，嘴里轻声道：“还记得我受伤的时候，李公子也照顾过我，还把我一路背回了玄青峰。”

“是啊，你还是被我刺伤的……”李凡咧了咧嘴，搞得玄一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但想到对方脑子里估计也只有这么一点与自己在一起时的记忆，李凡又难受了起来。

不知何时，玄一躺在了他的身边，与他一同看向了天空，一同看着灿烂的星河。

两人就这么躺在草坡上看着夜空，让李凡回想起了他在天门谷里的最后一晚……真希望，那时候的自己也有现在这般的力量，或许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不，结局好像并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要知道，那晚陪着自己散步的女子，第二日就会苏醒成为妖帝。

“你要不是妖帝所化，那该有多好啊……”李凡忍不住叹出了声。

“妖……帝？”

一旁的玄一听到这个词，好像又陷入了迷茫。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显得那么混乱了，在她内心的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着这称呼，仿佛她应该比谁都熟悉这个称呼一样。

比那个叫做“玉琉璃”的陌生名字听起来还要耳熟……

“等等？为何我会觉得‘玉琉璃’这个名字听上去耳熟？”玄一的神色又变得迷糊了起来。

李凡并没有留意到这些，他只是看着星空，一边呼吸着萦绕在鼻尖的女子体香，一边陷入了甜美的梦。

在梦里，他成功战胜了妖帝，并且将其封印回了九幽。

大玄青山七峰仍在，那扇大门没有被打开，师父也没有死，他牵着玄一的手，在星空下的草地里快乐的转着圈，一旁还有调皮捣蛋的青玄在起哄……

梦，终究是梦，李凡不确定这是不是天蛇的恶作剧，但梦总有破碎的时候，那种失落感，像是来自天蛇的报复。

一夜过去，他非人的身躯也彻底恢复如初，而他身边那个与他一起入眠的女子，却没有醒来。

玉琉璃又陷入了沉睡，天塌下来都吵不醒的那种沉睡……

昨日那个“玄一”的苏醒，对李凡来说就好像只是一场缅怀过去的梦。他质问天蛇到底又做了什么，得到的只是神灵大人赌气的哼声。

因此，李凡只好放下过去，重新站起身来。

妖帝还是那个妖帝，他有必须要完成的复仇，不能就此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