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怎么受了如此重伤！？”

女子急急跑来，不知所措的跪在他的身边。

“玄……玄一？是你么？”李凡愣愣的问道。

“你别说话了，怎……怎么办，我帮你输送真气，你一定要撑住啊！”女子慌张的用手压住他的胸口血洞的边缘，准备运气给他。

“真的是玄一姑娘么？你记起来了么。”李凡没理她的动作，继续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李公子，你把我忘了么，我就是玄一啊……”

女子一边说，一边奋力的调动真气，但那个伤口在她看来是那么的可怕，自己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她的双肩开始颤抖，倾世容颜上划落泪痕，泪花在李凡的脸上绽放。

李凡笑了，他开心的伸手去抹玄一的眼角，那一声声的“李公子”听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但这在女子看来，却更像是他在弥留之际最后的笑容，因此她哭得更伤心了。

“公子，玄一说过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您怎能就此离去，不愿等我……”

李凡尴尬的眨了眨眼，“额，那个，其实我死不了的。”

“什么……”

哭得梨花带雨的玄一怔了一下，又见李凡气定神闲的样子，仔细看他的脸色，竟然还气色不错，这让她顿时迷糊了起来。

胸口开洞这种伤势还能活？

“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玄一十分困惑的趴坐在地，神色混乱。

“玄一，过去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李凡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总不能直接说他现在的身躯比妖魔还要强横吧。

“一……一年？”

玄一又愣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刺中了她脑海里的盲区，她忽然感觉脑袋有些刺痛，那种茫然又空白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是的，你还记得什么吗？”李凡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循循善诱的提出了问题，“或者说，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一起时发生的事吗？”

玄一呆愣在了原地，好像并没有想起来什么。

“我只记得……我们不是在天门谷……”

眼看她好像没法再想起更多，李凡撑起身子，轻轻抓住了她紧捏的手，“没关系，那你还记得更早之前的事情吗？例如你小时候的事，或者你在玄青峰时候的事情……”

“我……我小时候……”

玄一的神色依旧茫然。

李凡叹了口气，他忽然搞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玄一”，并不是真正的玄一……她只是一个从李凡的记忆中走出来的影子而已。

毫无疑问，这是天蛇的杰作。

“咯咯咯，小子，你觉得如何？本天蛇用梦境成功让她苏醒了一部分的记忆呢。”天蛇姐姐迈着妙曼的步子从虚无中走出，一脸骄傲的朝李凡说道。

“你这么做又有何意义，这根本就不是让她苏醒，而是在给她灌输记忆……而且，这些记忆还是来自我的梦境，根本不是她的……”李凡的嘴角抽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握着只有一部分虚假记忆的“玄一”的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让神色越来越混乱的女子平静下来。

“所以说，你们神灵永远都不懂得人的情感。”他抬起眼帘看向天蛇，默默的传声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