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四(1 / 2)

池塘岩壁被水浸湿, 热气腾腾。

像个小型人工温泉,底下也铺满了圆滑的鹅卵石,岩壁旁杂草丛生,摆着一个实木托盘, 上面是牙膏牙刷沐浴露以及梳子剪刀。

变异种没有体温, 浑身都如大理石般冰冷苍白, 林言回楼上换了身衣服,简单的白色长衬衫,被水打湿,半透不透,湿漉漉的乌发顺着身体线条蜿蜒垂下, 一滴滴缀着水珠。

他坐在岩壁上,两条笔直匀称的小腿浸入热水,捏着变异种的下颌, 示意它张大嘴巴“嘴巴张开,我看看牙齿。”

变异种顺从的张开嘴, 它有一口雪白森然的利齿,两颗獠牙蠢蠢欲动,嘴唇干燥薄削, 颜色很浅, 呼吸间有一种冻人的僵冷气息。

舌头也很长,尖端竟分成两条细小的岔, 同样毫无温度,类似于蜥蜴、毒蛇这种冷血动物。

就连吞咽这样的动作, 仿佛都是人的本能在促使它,而非身体本身会分泌唾液。

它的身体机能似乎陷入了沉睡,除非意识愿意调动, 其他时间都处于休眠状态。

林言若有所思,拿过牙刷,挤上牙膏,轻轻刷起它白白长长的牙齿,刷完后,耐心的教它怎么漱口。

薄荷的清凉味道散开,被触碰獠齿的变异种一动不动,温驯的坐在热水中,脸上的黑色血管却在水雾的晕染下愈发狰狞突起,爬遍整张脸,与幽黑无光的双眸相衬,极其诡谲。

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林言,人类的唇瓣近在咫尺,沁着雾气的唇瓣缀下水珠,唇肉像烂熟的果子,水痕沿着下颌流入衣衫,湿透的领口下,又是大片雪白滑腻、似有若无的肤肉。

幽幽香气从那肤肉下渗出,凑得那么近,仿佛故意蹭过它的鼻梁。

林言含着笑,眉眼的,身体向下一滑,同它一样没入水中。只是他没有坐在鹅卵石上,而是勾缠着变异种青筋暴起的冷硬脖颈,轻轻喘息一声,循着地方,若有若无的坐到了它腿上。

“嘴巴张开,我再看看。”

变异种漆黑的眼珠子缓慢挪动,一个早已没了生命、情感的异种,此时眼白泛出大片血丝,喉结隐忍难耐的滚动,有唾液在急速分泌。

它像一座铁水浇筑成雕塑,浑身冷硬冰凉。

林言却满意了,湿润玉白的指尖戳了戳它的唇瓣“这里可不能太凉了。”

收回指尖时,有冰凉粘腻的东西隐晦舔过。

像蛇信子,无声无息。

林言好像毫无察觉,就着这个坐在变异种怀里的姿势,拿过一旁的梳子和剪刀,开始给它梳发。

它头发又厚又长,乱糟糟的,炸着毛,有梳不开的地方就要用剪刀剪掉。林言力度保持适中,撑起身体,干脆跪在变异种腿上,低头用指尖,小心的捋开它头顶一处打成结的乱发。

“嗯”忽然轻哼一声,林言身体不自觉地向前攀去。

他越发的贴近变异种,两条柔韧雪白的胳膊缠绕着对方的脖颈,几乎趴在它耳边,身体也紧紧与它相贴,滑腻的、莹润的肤肉被水晕染出潮红,柔润的唇瓣起开,细细喘息,呼出潮热清甜的气。

半长的黑发蜿蜒至腰侧,包裹着身体,林言脸颊晕出一层汗湿的、奇妙的绯红。

在变异种被他放纵的不再收敛,长长的、蛇信般的舌头吮着一颗水珠,甚至过分的想要伸出獠牙,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印子时,一只沾了水的指尖,忽然不轻不重的捏住它。

“哥,你要咬我吗”青年嗓音轻哑,垂落的眼睫落下一层半月形阴影,亲昵的贴着变异种,看着它隐忍的、泛起猩红血色的眼睛,“咬下来,我可就没命了。”

变异种盯着他,目光漠然空洞,却像是从他轻飘飘的语气里听懂了什么,身体绷得更紧,黑色血管狰狞交错,似将自己作为一处屏障,圈禁着休息够了、勉强抬起酥酥麻麻四肢的人类。

“好了,”林言腰腹软的提不起劲,有一阵冷风吹过,他诧异的低下头,感受着腰线两旁毫无遮挡的凉意,衬衫上竟有两处长长的裂口,“你这舌头”

难怪死盯着一处缠弄,也难怪被他喊停以后,眼睛红成这样。

林言笑意愈深,舔去唇瓣上的水雾,捧住变异种的脸,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它薄削的唇瓣,软烂的舌尖也似有若无的缀出些汁水,沾到熟透嫣红的唇肉上。

瞬间,那遮遮掩掩,一点也不愿意给林言看见的舌头便极快的舔去这点汁液。

变异种急切地仰着头,喉中溢出灼热低哑的喘息,黑黢黢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林言,微微竖起的瞳孔中,映出人类尚未察觉的、的眉眼。

“还想吃的话,就要听话点。”人类被它逗笑了,捧着它的脸,黑发蜿蜒,水珠滴落不绝,柔声说“哥,我要给你系东西了。”

林言从木盘上取过一桶细麻绳,麻绳搓的完美,表面虽凹凸不平,但无绳刺。拽出合适的长短,他一连剪了两根出来,如玉的手指勾缠着麻绳,一圈圈的在指尖上束紧,感受了下。

暖光的灯光晕染着他的五官、身体,如破水而出的海妖,他沾了水的眉眼微抬,指尖缠着两根麻绳,已经束起紧紧的、窄窄的圈口。

看见这细麻绳,变异种忍不住弓起腰腹,像见到天敌一般警惕的后退。

它发出低低的、焦躁的吼声“吼”

一个会让它不舒服的东西。

吸了水,还会沉沉缀下。

虽然比之前看起来细了很多,但依旧让它不知所措。

人类已经向它走了过来,他站在池水中,水雾袅袅,包裹着身体的白衬衫一片透明,勾勒出柔韧修长的身体,笑盈盈的钻进它怀里,湿润温软的肤肉缠绕着它,呼出清甜的、柔软的气息,啄吻着它的下颌和脸颊。

变异种被勾的昏昏沉沉,一个劲的低着头,往青年修长白腻的脖颈处探,探的很深,喉结急切滚咽,吞下水雾凝结成的水珠。

就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重新束缚住身体。

它也只是用那双泛起血丝的幽黑双眸,无动于衷的瞥一眼,继续抱着青年,收敛獠牙,小心翼翼地,谨慎的去碰他。

直到被束缚的感觉挣得它头皮发麻,黑色血管攀爬遍全身,它才溢出一声低哑的、沉闷的喘息,乖乖的、温驯的,像头被欺负了野兽,把垂下来的绳子,交给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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