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骇鸦口(2 / 2)

侠狗乱 就一个酒窝 9548 字 2023-05-17

他一步便脱了祛风祛湿双剑纠缠,来到圆儿身旁,随即一拳从旁击在那昭一琉做的箭头上。

怎知两股威力一触,那箭头竟是炸开,威力四溢。

君皇同时另一手已推开圆儿,无奈那威力甚大,圆儿还是被震至昏厥,七窍溢血。

“我知你与圆儿感情亲近……你定是有气。但切不可心中怨怼……陛下。那个节骨眼,出手解决已是尽力周全。”左旗说道。

书格此时的确心中有怨。差不多是天下第一了吧,居然让个孩子替自己受了罪。但听到左旗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最关键的是,这个左大人,这个皇家原氏子弟,这个从前最爱秉公办理的特殊部门副都尉,能说出这番劝慰的话,可见已是很看重书格了。他内心也是感激。

“照你平时那些戏谑的比方……这是千军万马中护一块儿豆腐……很难无损……”左旗倒也真是实诚,甚至有些憨了,竟学起书格那些不着调的吐槽与比喻来了句。

书格一听,倒是扑哧笑了出来。

左旗见凑效,也跟着微微笑了笑,旋即正容道:“陛下应该带了他回长安,回宫里头医治。你可放心。起码这是世上最好的办法了。”

“这里回长安?那得多远?得多久?”书格此时又担心起这档子事。这又没飞机,车马颠簸估计得十天半个月,可不得把受伤的圆儿颠簸散了啊?

“你没看出来?”左旗诧异问道。

“看出什么?”书格觉得左旗这反问,定是又有利好的因素。

“陛下那白马,是森灵。”左旗说道,眼中极其珍贵地流露出那种悄咪咪讲好事儿的神色。

书格一想,森灵?森灵有异能!那白马会是什么异能?

“那马跑得快?”书格试探着问,他心中又想,那白马如何,自己为何能看得出来?自己那眼只能看奇兵、境界、武学招式名啊!可没能看森灵的。

“快!快得像闪电似的。”左旗又继续说起来。

那昭一琉本在放箭时就施了,此时又被宁渊一拳冲击,当场炸开,在场几人,无论敌我,都受了波及。

君皇原惊世自是有受伤的,但毕竟是绝强,在众人都被冲击后的瞬间,已转了一圈,将身边的药道与那昆仑奴,全打了个遍,招招击在膝肘关节。几人都成了落地的虾,除了弓身挺身、扑愣弹挪外,就只能动动手指脚趾了。

“咻!”君皇一声口哨,如砺石划过神剑山的剑脊刃槽,清亮且刺耳!

一匹白马自远处,踏着山壁驰来。

君皇提着圆儿,翻身上马。

“你将这几个带回南局羁押!”他望着归仰城方向,淡淡道。此时左旗不敢抬头,不然他能从君皇那独眼中,见到罕见的火气。

他瞥了眼那昆仑奴,又道:“这个,押回长安。其余的给点苦头,再扔骇鸦口。与郑桩衔说,越险越恶,越好!”

这是天子一怒了。居然亲自定了惩罚框框。

“是!那山上放箭的?”左旗请示道。

“让他逃。放个回去,叫那药道明白。”说罢,君皇一声“驾”,那白马便跃起,再次踏上垂直的山壁,向着山顶与归仰。

“我去!那可是垂直的山壁啊!这马不简单!有谱了!”书格听着,惊叹道。

后头的事,书格左旗不知。

圆儿只觉一股内力由背门缓缓涌入,沁透心肺。感觉既非凛冽,亦不燥炙,恰到好处,犹如炎夏清风。

“朕给你三日,料理战后急要。之后便将你那儿子,送长安,入聚瀚斋。”圆儿趴坐在马上,仍无法睁眼动作,听到这话。他仍能感到那道内力不断涌入,想来说话这人,便是君皇,仍在给自己输功疗伤。

“朕知你视他若珍宝,是那死战回来所得。”君皇继续说着:“你和吃鱼一样,受了重伤。吃鱼最后没熬过去。你呢,虽然恢复,却仅有这一独子。但!”君皇本轻轻说着,稍带温和,此处语音一提,圆儿感觉涌入的功力瞬间猛灌了一息。

“你若想他再闯出弥天大祸,你便抗了朕这旨试试。朕绝不罪责于你。可朕承诺,真到那时,朕替你省了打点刽子手的银子!朕将亲自用槊毙他!”

这可是对股肱之臣才说的话。连什么准许你抗旨啊,朕亲自替你打死这孽子,都说上了。

说罢,原惊世不待他回答,便策马而去。

那白马愈行愈快,却不颠簸,四蹄已悬离于地面,踏处扩开光圈。一骑化作缕光,旋成螺纹光带,消失在夜林半空。

……

虽知圆儿有伤,但书格想着他是被这国皇帝带回京城医治。那可是首都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疗条件,外加绝世高手看护。自己这时的瞎操心倒是没任何作用与意义。

只是与圆儿和棠流流的分离,让他一时间失落难适。

“屈风歌,屈诗辞……”书格琢磨起那恼人的药道,想起什么,忽提声问道:“不对啊!可那屈风歌可是在日白天才被……君皇用圆儿的枪扎透了右肩胛的。那屈诗辞也被打得七窍流血的,未必是致残四肢的伤,但你们君皇那一抡的,至少得休息十天半个月吧?怎么可能晚上又出来行刺呢?”

“你确定?”左旗对这倒是关注。

“当然确定。有棠流流那个杀手刺客同行辨认过。而且他俩自己也认了的……”书格又讲起祛风祛湿二剑的样式与剑法路数。左旗一听,倒是对上无误的。

“可现在押着的二人,也是这兵器与路数。且我去年在京办另一件大案时,于黑市里见过这俩。确是这容貌无误!”左旗也觉奇怪,江湖虽不少见冒名顶替的,但如今都是亲历或熟人接触,却有了出入。莫非里头还藏了什么诡秘狡计?

转而又想,如今都羁押在牢,回头让书格去辨认一下,便可进一步探知。

这时,一医官着装的人,带着蒙口巾罩,掀帘进来。书格抬颈看了眼,恰好瞥见帘旁立着的一双刀剑。此时已入了那白猿杖子分拆的两截鞘中。

奇兵刀剑还在,书格心里又踏实了些些。

那医官解了书格绷带察看伤势,书格才发现自己脖颈空荡,焦急问道:“我那牌子和昭……那琉璃呢?”

左旗指了指书格枕边,只见那块木牌与一枚……指节长的昭一琉?

“你就接着替他保管吧。你也无需自责,我想他也不想这琉自动使了。”

原来当日,圆儿找书格要回昭一琉时,书格怕他用这除紫厄,或是这琉自动走火,害了他娘,便一边接着话茬,一边偷龙转凤留下了这昭一琉。

他得知圆儿受伤后,确是有自责。若这昭一琉在圆儿身上,他便可能不会受伤了。

但现在看来,还是没使最好,没使最好。

书格赶紧将那昭一琉挂在脖子上,对那蒙着口鼻的医官恳切说道:“医官,这东西重要,比我命重要。谢谢你们治病救命,但别摘了它。嘿嘿。”

那医官隔着巾罩轻笑了声,算是答允。书格见着她那眯弯的眼,应该是个女医官。

“左大人,我现在这身伤,也不好往返打听找人。请你帮着寻个人。你是公务员,应该是你们系统里的。鹤亚男,鹤家的。我估摸着是个大将大人儿。咱来时队伍里那医官让我把这个交给他。”书格拿起那鹤授医官留下木牌道。

左旗看着那木牌子,想起了那一役。他虽没听过什么公务员、系统这类词,但前言后语也大概得了个意思,点了点头便要接过。

那女医官却先一步接过了牌子,翻着看着,看了又看。书格与左旗莫名,只见她身子微微颤了颤。

片刻后,她拿起那形似柳叶的刀片,沾了沾水,写着说道:“鹤雅南。以雅以南。雅乐、南乐的雅南。”

书格瞪眼,显然有些无措。一直想当然是个男的官二代,怎知是个女医生。

“对了!这里是哪里?”书格想起医官提过在南疆,但看来这南疆是一大片地方,邕州与归仰显然都在内。

“这里是归仰之外,神剑山下,犯夫流徒及乌鸦集成的部队营地。有称罪人坑,又名骇鸦口。”那鹤雅南答道。书格听她轻松道着这挺骇人的内容,与她清丽的声音还有明亮双眸对比,觉得反差有些强烈。

想着,该又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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