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旭正欲敲门的手顺时落下,深邃眼底情绪不太明了,常年习惯冷面的人,让人除了漠然高冷之外,很难捕捉他的情绪。
坐胎药?
可她的语气,为何不太像?
男人眸光望向屋内,深眸里似乎沉着一股让人琢摸不透的气息,瞧着屋内身影正移动着朝门过来,他身形一闪,整个人隐于暗处。
叶秋漓身影在他眼前走过。
瞧着人渐渐走远,男人沉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多疑的心,趋于平静。
秋漓其实,也并不完全信任自己。
想到这些,男人心底难免有些不舒服。
若是完全信任,上次想要他帮忙时,便不必借着伺候沐浴,才小心翼翼开口。
她大可直说。
但她依旧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觉得求人办事,就是需要人情往来一般,放低些姿态了,才好开口。
她很聪明,心思也足够细腻.....
可,秋漓,你我夫妻,若你直说,为夫也一样会帮你。
只要你开口。
可秋漓她,却永远这般小心翼翼,有所保留,试图将所有的丧气产能都周全好。
对别人这样,对他这个枕边人,亦是如此。
心中莫名有些彷徨酸涩。
他这娘子,说她胆小柔弱吧。
她又敢在覃子嵩说那些挑拨离间之话时,毫无忌惮地相信她,眼神坚定,语气认真。
说她坚韧勇敢吧。
在父亲情爱之事上,她似乎永远畏手畏脚,不会轻易交付真心,总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如今与他亲近了些,大抵也是因为他是夫,而非他是陆清旭。
适才春桃说起孩子时,她的回答,似乎并无任何欣喜与期待。
男人唇角无奈轻勾,还得慢慢来,是吗?
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多疑。
而且两人感情才刚热络些,细水长流之事,哪有什么一蹴而就的,更何况自己曾经的名声,是那般不堪。
她能接受自己,已经很不容易,自己又何必贪婪她全付真心,都交于自己呢?
这样未免太贪心。
陆清旭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自己将自己说服。
......
宅院被黑夜包裹,灯笼高高挂起,闪着微弱的光,将夜色点亮了些许,可再怎么亮,也抵不过这夜的深沉,暗黑之地,无边无际。
叶秋漓在屋内收拾好,也让春桃下去歇息了,她坐在妆镜前,篦子划过青丝长发,透亮白皙的肌肤,被烛火衬得越加白净。
想起之前说过的话。
她掌心抚上脸颊,果然是烫的。
“无妨,也没什么好怕的,夫妻之礼,寻常之事罢了。”
望着镜中自己,她这般安慰有些慌张的内心,可说出来话,还是有些虚。
“更何况,他在某些方面,身子不是很好,想来,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