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夜后,到了约定的时间,张文铎等一行人前往约定的地方。提前出发,提前到了大厦,并在大厦周围,安排了人手。陆小溪让阿强在公司保安中抽调精干人手,每人都配备了对讲设备,跟保安说是要盯一个人,将林猛的照片发到几名保安的手机上,几名保安也没多问。咖啡厅在大厦的一楼,从大厦里和大厦外都可以进入,由于是非节假日,客人并不多,李彩蘅到了后,就找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坐好,虽然有些害怕,但由于是陆小溪的指令,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张文铎和陆小溪则在二楼的走廊上闲转,不时的装成无意的靠在栏杆上,观察着楼下和周围的动静。等到下午三点,张文铎并未发现可疑的人,用耳机问了布置的人手,也都说未发现可疑人员。陆小溪说:“看来你的判断不准啊?”
张文铎说:“再等等,相信我,他肯定会来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未见有可疑的人,正在张文铎狐疑之际,见有一名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从二人身旁走过,走得颇慢,用扫帚在地上扫了几下,不时地抬头,四下里张望,待那人走过之后,张文铎才在陆小溪耳边轻声地说:“刚才过去那个扫地的,可能就是林猛。”
陆小溪说:“我也看了,不是啊?”
张文铎说:“化妆了。”
陆小溪问:“你能肯定嘛?”
张文铎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也有九成把握。他走得太慢了,我前面就有一根冰棍的吃剩的木棍,他并没有扫到簸箕里,在扫地的时候,身子和胳膊都在抖,应该是病得不轻,在勉力坚持。”
陆小溪问:“现在就跟嘛?”
张文铎说:“我先跟上,你安排其他人,分组跟。这人知道化妆,还知道在二楼观察,说明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一个人跟容易被他发现。”说完话,张文铎便跟了上去,陆小溪按照张文铎的嘱咐,安排阿强和公司手下,交叉换位,紧跟在林猛的后面。林猛从二楼下到一楼,还在咖啡厅外面,顺着落地窗向里面看了看,之后才慢悠悠的走向安全门。张文铎根据保安在对讲里的提示,提前守在了林猛出大厦的出口,并再次跟在林猛身后。
林猛穿着保洁服,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张文铎看准车号后,让保安开车跟上,随后一辆车停到张文铎身前,张文铎上车,车辆驶离,按照张文铎的交待,几名保安乘坐两辆车,交替跟着林猛乘坐的出租车。张文铎在车上接到陆小溪的电话,张文铎让陆小溪先回茶楼,并保持手机畅通,这边的事交给他处理,等拿到视频了,就回茶楼。林猛乘着出租车,一路出了市区,张文铎指挥另一辆车交替跟踪,也出了市区。出租车在市郊的城乡结合部的一家小旅馆前停下,林猛从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未发现异常,才缓缓的走入宾馆。张文铎并未马上下车,又在车里待了会,左右观察一番,也未见异常,才从车上下来,叫了一名陆小溪公司的保安,和他一起上楼,让另两名保安守在宾馆门口。张文铎来到宾馆前台,想问林猛在哪个房间,这宾馆前台颇有“职业道德”,张文铎问了半天,就是不肯透露,说是为客人保密。张文铎不想浪费时间,无奈之下,寻思着“用强”,给身旁的保安使了个眼色,保安瞥了瞥张文铎,站在那里不动。张文铎又冲保安使眼色,保安还是不动,张文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果你这旅馆还想开下去,不想找麻烦,就告诉我刚才进去的那人,在哪个房间?”
宾馆前台说:“你谁啊?警察嘛?是警察就拿证件,不是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张文铎伸手入怀,抽出防身的甩棍,将甩棍甩出来,说:“你这宾馆的玻璃,不知道是不是钢化防震的,也不知道你这宾馆监控全不全,这晚上要是突然碎块玻璃啥的,老板能不能扣你奖金?”
前台问:“你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张文铎说:“没什么意思,就想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人在哪个房间,你要是配合呢,我们办完事就走,保证部找你麻烦,你要是不配合呢,你这宾馆今天就甭想再开张了。”
前台挑着眉毛问:“啥意思?吓唬我啊?老娘也是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人,不是吓大的。拿个烧火棍就装黑社会啊?这大厅里可有监控,宾馆要是丢东西,或是夜里玻璃碎了,甭管是不是你们干的,哪怕是风刮的,我都报警,这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张文铎见来硬的不行,略一寻思,便转变了态度,哀求着:“大姐,我们就找那人办点事儿,那人欠我们的钱,我们找了他好久了,今儿终于找着了,我们眼瞅着他前脚刚进去。他不仅欠钱不还,还把爹妈治病的钱都偷走了,如今他老爹躺在医院里,眼瞅着就要不行了,临走之前,就想见儿子一面,可这人电话不接,也不回家,我们就四处找他,管他要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把他逮回去,让他老爹见上一眼。”
前台大姐诧异地问:“还有这种人?”
张文铎点了点头,说:“可不是嘛,我们就是管他要钱,顺便把他逮回去,让他给老爹见上一眼,老人就这点要求,虽然我们是债主,但也有爹妈的人,将心比心,也不忍心让老人死不瞑目啊。”
那大姐说:“楼上,219房。抓人可以,可别闹出太大动静,要是弄坏啥了,都给给我照价赔偿,不然我就报警。”
张文铎给身旁的保安使了个眼色,二人顺着楼梯上楼,上到二楼,那保安才说:“你这嘴可够损的了啊?”
张文铎说:“不然咋办?让你动手,你跟我玩对眼,知道的你是不想挡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没看那大姐,看咱俩的眼神,都有点怪嘛?”
那保安说:“我就是个小保安,队长让干嘛就干嘛,不想惹事。队长跟我说就让我盯个人,也没让我吓唬别人,更没跟我说要动手啊,我这一个月工资也是有数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为公司办事,不出事儿还行,出点啥事儿,公司顶多给俩钱,蹲笆篱子还得是自己,出来后工作不但不好找,家有没有了都不一定呢。”
张文铎理解对方的顾虑,也就没再多说,二人顺着房间门口的好牌,找到219号房,张文铎敲了敲门,半晌之后门内才传来动静,问:“谁啊?”
张文铎说:“保安,你这屋卫生间漏水了,漏楼下去了,楼下客人投诉了,我上来看看。”
屋内传来声音:“我这屋没漏啊?”
张文铎说:“卫生间往楼下漏水,你在漏水怎么能看出来?你把门打开,我就进来看看,如果楼上没问题的话,我跟前台说下,给您换间房。”
门缓缓的打开了条缝隙,张文铎趁势一把推开门,冲入屋内,用力过猛,险些将门口的林猛撞倒,急忙扶住林猛,那保安也跟进屋,张文铎知道林猛已经病入膏肓,不敢太用力,将林猛的头按在墙上,对身后的保安说:“关门,进屋瞅瞅。”
那保安关门,随后进屋,逡巡一番后冲着玄关处的张文铎喊:“屋里没人。”
张文铎松开按住林猛的手,轻声说:“不想连累你儿女和老婆,就老实点儿,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点点头。”
林猛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张文铎拽着林猛的衣领,将他拽入屋内,扔到床上,打量了一番屋子,见屋内的电脑桌上摆着电脑,电脑旁散乱的放着瓶装和片装的药剂,并无其他人。张文铎对那保安说:“你先出去吧,在门口守着。”
那保安转身出去,并将门关好。林猛坐在床上,神情颓废,张文铎站在林猛身前,想了想,说:“你媳妇跟你说了吧?我们转了五万块钱给她,让她应急。”
林猛点了点头,说:“说了,谢谢你们。”
张文铎又说:“那五万块钱,虽然治不了你的病,但也能解你的燃眉之急。现在医学发达,去省里和bj的大医院看看,或许你的病还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