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铎一只手挡住原科平的双手,另一只手在甲板上乱摸,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顺手就向原科平挥了过去,原科平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向后栽倒,张文铎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见是一枚硕大的鱼钩。原科平躺在地上,捂着眼睛不住地呻吟,张文铎料想原科平已经失去了打斗的能力,就撇下原科平,去帮王家睦。张文铎赶到近前,发现王家睦受伤,并且较重,腹部被刀刺中,用手捂着腹部的伤口,挥舞着一把斧子。张文铎与王家睦与剩下的三个船员打斗在一起,张文铎头上和肩膀上也中刀,肩膀上的伤,是替王家睦挡下的,有船员在背后偷袭王家睦,被张文铎挡住。船员见到浑身是血,如野兽般的王家睦,心里先怕了,一名船员扔下手中的鱼刀就跑,王家睦勉力支撑着追了上去,船员滑倒,倒在地上不住地求饶,王家睦还是对他举起了斧子,随后传来船员的惨叫。
一番血战,船上的船员悉数被二人打倒,或死或伤。张文铎找到船上的急救箱,简单的替王家睦包扎了伤口,二人前往船舱,救出了被困的陆小溪,在另一间屋子里,救出了被锁链捆绑的周鑫洋。几人来到甲板上,看着鲜血淋漓的甲板,陆小溪一时也承受不住,先是愣住了,后来又觉得恶心,对着大海吐出些饭食。
王家睦从倒在地上的一个船员衣服里,扒出一盒烟来,靠在船帮上,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圈烟雾,张文铎过来,问:“还能挺住嘛?”
王家睦说:“阎王怕我在地府闹事儿,不会轻易收我的。”
王家睦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递给张文铎,张文铎接过带血的烟,也靠着王家睦坐了下来,抽了口烟。
王家睦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要你不打陆小溪的主意,我就是你兄弟。”
张文铎看了看躺在甲板上的船员,问:“原科平呢?”
王家睦摇了摇头,继续抽烟。远处传来汽笛声,张文铎挣扎着爬起身,来到船舷处,循声望去,见远远的有亮光向渔船移动,海面上没有参照物,张文铎凭感觉判断,亮光至少距渔船还有几公里的距离。与此同时,张文铎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海面上,原科平正划着一艘救生艇,往大船的方向划去。有两艘快艇,也从大船的方向向渔船驶来,快艇上也亮起灯光,快艇速度颇快,张文铎眨眼间就觉得快艇上的光亮越来越亮眼。张文铎骂了几句,听到快艇上传来的喇叭声响:我们是中国海警,你们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王家睦支撑着站了起来,瞥见倒在一旁的阿彪手里还握着枪,便弯腰将阿彪的手掰开,将枪拿了过来。王家睦来到船舷处,对着原科平连开数枪。渔船颠簸,数枪都未能打中。对面大船上又传来喇叭声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负隅顽抗,立即剿灭。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再开枪,将遭到还击。
王家睦还要开枪,张文铎按下了王家睦的手腕,借着月光,张文铎看到原科平所在的救生艇停了下来,原科平在救生艇上似乎正回望着渔船,海面上传来原科平得意且嚣张的嘲笑:“王家睦,你个孬种,你倒是开枪啊,有本事你就开枪啊,开枪打死我啊?我玩了你的女人,卖了你的孩子,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倒是开枪啊,老子就在这里,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开枪打死我!哈哈,呸,你就不算是个男人,你应该跳海里,就近跟你的乌龟王八兄弟学学怎么当龟孙子。”
王家睦骂了几句,还有对着原科平开枪,再次被张文铎死死的摁住,并将王家睦手中的枪夺了过来。张文铎此刻意识到,他们是彻底得救了,方才放下心来,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甲板上,王家睦也坐了下来,再次点上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递给张文铎,问:“你是怎么挣脱锁链的?”
张文铎吐出一口血来,反问:“你能看到我?”
王家睦想了想,又问:“那刚才,该不会是水鬼救了我,和我一起杀人的吧?”
张文铎还是问:“你真的能看到我?”
王家睦又说:“我看你是不愿当人,只想当鬼啊!”
张文铎说:“你就当是你烧香拜神时拜对了神佛,救你的是水鬼吧。”
王家睦感受到伤口的阵痛,呲了呲牙,说:“这该死的水警,找不来晚不来,我们都把人撂倒了才来!”
张文铎说:“能来就不错了,——这已经够快的了!”
王家睦问:“你报的水警?你怎么报的?”
张文铎笑了笑,说:“给他们托梦!”
有海事部门的工作人员登船,来到二人近前,检查了二人的伤势,对二人进行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