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亮猛地拉开床单,陆小溪和徐蔓都吓了一跳。黄东亮距离陆小溪近,拽住陆小溪的头发就向外扯,陆小溪想反抗,怎奈力气终究不如,被黄东亮从床下拽了出来。陆小溪刚直起腰,便瞅准时机,抬脚向黄东亮的裆部踢去,黄东亮没防备,被陆小溪踢中,一时间疼得松了手,并弯下腰去。徐蔓也从床下爬出来,趁着黄东亮弯腰的工夫,就向外跑,刚跑到门口,还是被黄东亮抓住胳膊,拽了回来,并摔倒在地。陆小溪趁机再次踢向黄东亮的裆部,黄东亮有了防备,抓住陆小溪踢过来的脚踝,顺手向旁一扯,陆小溪便摔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徐蔓刚要爬起来,黄东亮已经赶到近前,狠狠地一巴掌抽在徐蔓的脸上,徐蔓向后栽倒,撞到了床头柜,床头柜上的花瓶晃了几下后掉了下来,落在地上,鲜花撒了一地,花瓶也摔碎了。陆小溪顾不上疼,见之前从杂货屋子里拿的瓶子从床底下滚了出来,便顺手抄起瓶子,向黄东亮轮了过去,黄东亮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瓶子轮中,身体只是微微的晃了晃,之后一脚向陆小溪踹去,陆小溪想躲,却没能躲开,被黄东亮踹翻。黄东亮觉得额头处一阵温热,便用手摸了摸,看到手上有鲜红的血。
黄东亮恶狠狠地对陆小溪说:“我再给你说一遍,别给脸不要脸。”
徐蔓说:“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黄东亮看向徐蔓,见徐蔓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地上花瓶的碎片,用玻璃碎片的锋利处,对着曾小爱的脖颈处,由于紧张和用力,又是用手抓着玻璃,徐蔓的手自然也被割破,鲜血顺着徐蔓的手掌流淌。黄东亮略愣了愣,接着就要向前冲,徐蔓将玻璃碎片刺入曾小爱的脖颈处,鲜血流淌出来,徐蔓冲着黄东亮歇斯底里的喊着:“别过来,在过来我就杀了她。”
黄东亮先是站住,之后向后退了退,徐蔓冲着黄东亮嚷着:“放我走,……”
黄东亮退到门口处,说:“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徐蔓冲着黄东亮嚷着:“反正都是死,我也想拉个垫背的。”接着又冲一旁的陆小溪喊:“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陆小溪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徐蔓身旁,说:“怎么帮忙?”
徐蔓说:“把她弄起来!”
陆小溪看了看病床上的曾小爱,又看了看门口的黄东亮,没有动。徐蔓继续冲陆小溪嚷着:“愣着干嘛?不跑就没机会了。”
恰在此时,一直躺在床上的曾小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抓住徐蔓握着玻璃碎片的手,用力往自己的脖颈处刺去,玻璃碎片刺入曾小爱的脖颈,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陆小溪、徐蔓、黄东亮三人一时间都愣住了,黄东亮先反应过来,猛扑上前,一巴掌将还愣在当地的徐蔓扇倒在地,用手捂着曾小爱脖颈处的伤口,问着:“小爱,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嘛?你说话啊?求求你说话啊,……”一时着急,一阵心悸,一心关切,落下泪来,哽咽着说:“小爱,你怎么样?说话啊!”
徐蔓和陆小溪见状,便趁机向外逃,黄东亮反应过来,猛扑上前,抓住徐蔓的胳膊,随后将徐蔓抬了起来,随后将徐蔓狠狠地摔在地上,之后又上前对着徐蔓的头,狠狠地踹了一脚,陆小溪本来已经逃出门去,见到黄东亮似乎已经痛下杀手,觉得如果自己不去帮忙,徐蔓很可能会死在这里,略一思忖,便又折返回来,猛扑向黄东亮,黄东亮闪过,用一只手抓住陆小溪的头发,用力的向旁边一甩,陆小溪也被甩飞出去,黄东亮恶狠狠地走向躺在地上的徐蔓,说着:“我要你偿命!”
黄东亮又对着徐蔓的肚子猛踹了一脚,黄东亮愤怒到了极点,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与陆小溪一起从铁皮房出来的小霞从门外闪入,拿着块石头,高高跳起,用石头砸向黄东亮的头,黄东亮被砸中,趔趄了一下,一阵眩晕,回头看了看,小霞再次跳了起来,用手里的石头猛砸黄东亮的头,又砸了几下,黄东亮才倒了下去。陆小溪先爬起来,来到躺在地上的徐蔓身前,轻轻地推了推徐蔓,问:“能走嘛?”
徐蔓咳了咳,吐出一口血来,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扶我起来。”
陆小溪和小霞扶起徐蔓,向外走,陆小溪问小霞:“方才你去哪儿了?”
小霞说:“我见有人来了,就原路返回去了。我们动静太大,那看守醒了,就发出了警报,我把所有人都放了出来,趁乱,或许能跑出去一、两个,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吧。”
陆小溪和小霞扶着徐蔓出了屋子,陆小溪还回头看了一眼,曾小爱的脖颈处还在流血,血水顺着床单滴落在地上,黄东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刹那间有个想法在陆小溪脑中闪现,她想回去看看,这二人怎样了,是否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一闪现,理智就又战胜了情感,她也清楚,现在的首要目标是逃出去,而不是爱心泛滥。
三人在塑钢板搭建的走廊里走了十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人回头,见是两个黑袍人逼近,三个女孩顾不得多想,继续向前跑,跑出去十几步远,被后面的人追上,三个女孩和两个男人又打斗在一起,又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也过来帮忙。这二人无论是格斗技巧和力量都明显不如黄东亮,三个女孩以命相搏,竟一时将两个黑袍人打倒,三个女孩顾不得多想,拉着那个小男孩继续向前跑,两个黑袍人爬起来后就追,前方出现条岔路,是不同方向的走廊,陆小溪不及多想,向着右边的方向跑,跑了两步回头,见并没有人跟上也没有追来,意识到只有自己跑了这条路。又往前跑了两步,拐了一个弯,前面是一堵塑钢板,挡住了去路。身后又传来脚步声,陆小溪知道是有人过来了,见旁边有个门,试着拧门把手,没能拧开。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达了转弯处,陆小溪四下里逡巡,想要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出路。逡巡了一圈,未见出路,黑袍人也从转弯处转了出来,并缓缓的逼近陆小溪,陆小溪仍计划着逃跑,凭着经验,先摆出示弱的态势,蹲在地上,卷缩在一起,身体不停地抖动。黑袍人来到陆小溪身前,抓住陆小溪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陆小溪见有了机会便突然反击,一脚踹在那人的裆部,那人哀嚎着捂着裆部弯下腰去,陆小溪趁机逃跑,却又被那人拽住了头发,那人拽着陆小溪的头发向后一扯,将陆小溪拽倒在地,随后扑在陆小溪身上,试图制服陆小溪,陆小溪依旧剧烈的反抗,双手乱抓,用指甲在那人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痕,随后又用手按住那人的眼球,那人吃痛,稍一恍惚,手上便卸了力。陆小溪想起张文铎教给她的,喉结是男人的弱点,便铆足了劲,对着男人的喉结打了下去,男人吃痛,仰面栽倒,陆小溪随后爬起来,刚要跑,男人也挣扎着站起来,飞起一脚踹向陆小溪,陆小溪向旁一闪,男人的一脚踹在钢板房的门上,门被踹开。陆小溪虽然躲过男人的飞踹,但一时间脚下拌蒜,也摔倒在地。男人跟到近前,抓起陆小溪的头发,将陆小溪的头往钢板房上壁板上撞,陆小溪仍旧挣扎,咬了男人的手腕,男人吃痛,用力的一推,将陆小溪推入屋内。男人随后进入,骑在陆小溪身上,挥拳打向陆小溪。陆小溪虽想挣扎,但毕竟是女人,体力和力气有限,刚才的逃跑和反击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一时无法恢复,只能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任男人的拳头打在身上头上。男人打了几拳之后,见陆小溪衣衫不整,一时间色心大起,骂了一句:“臭娘们,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男人。”说完便拔陆小溪的衣服,陆小溪仍旧剧烈的反抗,先是“扣眼”,随后“踢裆”,男人又被陆小溪打退几次,撞到身后的钢板上,钢板上方有东西掉落,男人也顾不得,再次扑向陆小溪。男人没想到陆小溪如此难缠,怒火被点燃,手上也加力,一巴掌抽在陆小溪脸上,将陆小溪打了个趔趄,陆小溪倒在地上,无意中瞥见门后似乎有人,待要仔细看时,男人又扑了上来,男人按住陆小溪的双手,伸出舌头在陆小溪身上乱舔,并扒去陆小溪的内衣。
正在陆小溪逐渐感到绝望之际,忽听男人一声哀嚎,随后逐渐瘫软,从陆小溪身上倒了下去,陆小溪先是向左右看了看,屋内没开灯,走廊里的光亮照射进来,可见屋内摆放着诸多器械,陆小溪缓了缓,随后推开身上的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衣服,瞥见男人身旁是一台类似于显微镜的仪器,想来男人是被这东西打倒的,正在诧异是谁帮了自己之际,瞥见门后露出皮鞋的一角,抬头观瞧,见门被缓缓掩上,门后的人先是做了个息声的手势,然后摘下口罩,陆小溪认出是原科平,又惊又喜又有些担心和惊恐。陆小溪顺着原科平手指的方向,看到有个监控探头落在地上,线路已经被剪断,说:“监控的线断了。”
原科平先是将门关好,随后从门后出来,来到陆小溪身旁,说:“你们打斗的时候,把监控撞下来了,可能是没安牢固,我就趁着你们打斗的工夫,把线剪了。无法确定是否剪断了,但见你挨打,还是没忍住动手了,……你没事吧?”
陆小溪紧了紧衣服,摇了摇头,说:“没事,……”想了想,知道此时不是攀谈的时候,便直奔主题,问:“原大夫,怎么能出去?”
原科平想了想,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被他们抓来,他们让我给这里的人检查身体,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除了检查身体的时候他们会放我出去,其他时候,他们也把我关起来。”
陆小溪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来不及多想,继续问:“你给徐蔓检查身体了?徐蔓的配型,和病入膏肓的曾小爱匹配,是不是等曾小爱的身体允许了,他们就会对徐蔓手术,摘除徐蔓的器官,给曾小爱换上。”
原科平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样。”
陆小溪又问:“这里的老大是谁?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是谁建了这个地方?”
原科平想了想,仍旧是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给那些人检查身体的时候出去过,见到的人都是被关在屋子里的,其余的人都穿着黑袍子。”
陆小溪想了想,试探着问:“我在这里,见到个人,声音和身形和医院的那个保安队长很像,你见到过这个人嘛?”
原科平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没注意,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声音和身形,跟医院的保安队长薛威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