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溪问:“你们想要多少?”
那人说:“我知道金帆集团摊子虽然铺的挺大,但都是银行的钱,现在陆家的情况,距离破产,也没多远了。管你们要太多的钱,你们也拿不出来,我也不方便带走。我要的不多,……”随后竖起两根手指,在陆小溪眼前晃了晃,随后又下意识的将手张开,放到桌子上,陆小溪注意到对方右手无名指短了一截。
陆小溪问:“二百万啊?”
那人笑了笑,说:“陆大小姐,就值这么点儿钱嘛?2万。”
陆小溪笑了笑,说:“你在开玩笑呢吧?你也知道,陆家现在的生意并不好,欠银行的利息,每个月就得还几百万。况且,你去打听打听,能够在短时间内拿出2万现金的生意人,在省里面又有几个。”
那人又说:“有几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陆家为了救他们的大小姐,一定能凑够这笔钱。”
陆小溪想了想,问:“我想你也知道,我爸被警方抓了,现在还没放出来,我现在又被你们抓了,我妈当家庭妇女很多年了,想弄钱,也不知道该咋弄啊?”
那人笑了笑,说:“我想王家睦,王董,会愿意出这笔钱的。王董对陆大小姐的感情,在市里面很多人都知道。我想为了救陆大小姐,王董是愿意出这笔钱的。”
陆小溪笑了笑:“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那人又说:“不然也不敢绑架陆大小姐啊!”
陆小溪便又说:“那你就去试试好了。”
那人想了想,说:“当然要给王董打电话了,只要你配合,在这里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陆小溪想了想,忽然问:“你刚抽完大麻吧?”
虽然那人穿着黑袍,但陆小溪还是从黑袍上的两个窟窿里,看到那人的眼睛,流露出惊诧的神情。陆小溪对这种味道既熟悉,又陌生,所以思忖了一会儿,记忆中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被这股味道唤醒。陆小溪之所以对这种味道熟悉,是因为她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也抽过大麻,是当时结交的男朋友忽悠她抽的,抽过多次,每次都觉得抽过之后浑身发臭,都要洗澡洗好久。陆小溪在已经有了轻微毒瘾的时候,她的男友因为别的事被抓了,陆小溪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越陷越深,便搬离了之前的住所,回国居住了一段时间,逼迫着自己戒掉了毒瘾。
陆小溪并无太大把握,只是猜测,但那人惊诧的眼神,印证了她的猜测。过了半晌,那人才说:“陆大小姐鼻子很灵啊?”
陆小溪笑了笑,说:“那玩意儿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玩过,就是觉得抽完了之后,周围和身体都是臭的,所以才不玩了。”
那人又说:“人虽然是臭的,但那个过程,还是很舒服的。陆大小姐既然玩过,当然也应该知道那种感觉。”
陆小溪猛然想起一事,思忖半晌,试探着问:“抽大麻是不是很费钱,你在医院当保安队长,赚的钱肯定不够抽大麻的,所以才干起了这个。”
那人愣了愣,方才说:“我不知道陆大小姐在说什么。”
陆小溪仍然只是猜测,但那人这一愣,让陆小溪对自己的猜测又确定了几分,说:“你是那个医院的保安队长吧?叫什么来着,我一时还想不起来。”
那人还是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小溪说:“虽然你用了变声装置,但你身上的臭味和无名指出卖了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就闻到你身上有这股子味儿,当时想着这是个人品性,又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没太在意。方才我又在你身上闻到了这股味道,又想起来你在医院冲我指指点点,我就记着那人身上也有臭味,手指头也少了一截,这么巧合的事情,不会碰巧撞在一个人身上,就随便猜了一下,你的反应出卖了你。”
那人又说:“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小溪又说:“你不承认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瞎猜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再猜猜,你一个保安,不可能操纵这么大的一个团伙,你背后的老板是谁?”
那人笑了笑,说:“陆小姐很聪明,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如果被你猜中了,也就等于我的身份暴露了,绑票行业的规矩,一旦露脸,被绑者则必死无疑。你看电影也应该知道,知道的越多,离死也就越近。”
听了男人的话,陆小溪也颇觉后悔,如他所说,如果对方真的是那名保安,自己猜出了他的身份,那就意味着,自己更加危险。她是既希望自己猜对,又不希望猜对,猜测只是一时冲动,冲动之后就是后悔,只好笑了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能不能把这袍子脱了,让我看看,我猜的到底对不对。”
那人坐在那里,半晌无言,随后缓缓的站起身,说:“还没到揭秘的时候。”
那人说完,便转身出去了,随后又进来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让陆小溪起身,陆小溪跟着那男人,出了屋子,走在岩石上,陆小溪感受到了脚下的湿滑和从上方不时滴落的水滴,陆小溪问:“这是个山洞吧?”
那人不答,只是催促陆小溪快点走,陆小溪回到方才的屋子,那人锁好门,并且在外面关了灯。屋里的灯关了,但外面还有灯亮着,还有些许的光亮透过塑钢板照射进来。陆小溪借着微弱的光亮,摸索着找到床的位置,躺在床上。陆小溪思忖着脱身之策,也想着张文铎和王家睦,会不会找到这里,要多久?刚刚苏醒时的紧张、兴奋、恐惧,和与那人交谈时的思忖,此刻都化为了黑暗,同时袭来,压在了陆小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