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通过手机给老六转账,老六收到钱后便又出去打电话,回来之后跟福生说:“老头已经收了我们的钱,……我还跟他们说,收了我们的钱,就得给我们办事,这是江湖规矩。如果收了我们的钱,还把我们卖了,我和他们是亲戚,我知道他们的底细,只要我不死,就不让他们活。”
福生点了点头,冷笑着说:“学的还挺快!”又指了指躺在床上二狗,说:“过来搭把手!”
福生让老六按住二狗,随后抓住弩箭的箭身,活动了几下,二狗虽然因失血而昏迷,但还是在疼痛中醒了过来,龇牙咧嘴的叫了几声。
福生说:“忍着点儿!”
福生用力,将射在二狗背部的弩箭拔了出来,鲜血再次大量涌出,福生和老六用碘伏给二狗清理了伤口,随后用纱布将伤口包好,二狗因为失血,再次昏迷过去。
老六看了看床上的二狗,说:“我看,还是送医院吧?哪怕是路边的小诊所,东西也比我们这齐全啊!”
福生目露凶光的厉声呵斥着:“闭嘴!”
老六看了看福生,又看了看床上的二狗,不说话了。福生又让老六给陆小溪送水,并再次警告老六,如果对陆小溪不轨,就把他“那玩意儿”切了,老六虽有怨言,但也不敢发作,悻悻地出去了。福生和老六简单的吃了点饭,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福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福生看了眼号码,想了想,放下筷子,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易玲焦急的声音,问:“你怎么样?今天警察来找我了,我暂时糊弄了过去,但我担心瞒不了多久了,我可能已经被警方监控了。”
福生说:“那你现在说话安全嘛?”
易玲说:“我这个号码,只跟你和老板通过话,每次使用完,我都会换卡。我下午去警局的时候,警方收走了我的手机,让我出示app的聊天记录,记录没问题,但我担心警方在我的手机里装监听软件,下午的时候,就又买了一部手机。你告诉过我,按照目前警方的技术,在不装监听软件的情况下,想要监听,只能在近距离启动监听设备。我现在在卫生间,之前向外看了,没有可疑的人员和车辆,所以我觉得我跟你通话是安全的。”
福生想了想,说:“只是韩国警方的技术还达不到,我不敢肯定中国警方的技术能否达到。”
易玲犹豫地问:“那,……”
福生说:“没关系,现在警方还只是怀疑,我觉得这个阶段不会对你使用高科技的技术手段,人力成本和技术成本划不来。”
易玲又问:“那你怎么样了?警方下午让我看监控,我说不认识你,但我担心被警方看出破绽,尤其是那个韩锋,总是拐弯抹角的套我的话。”
福生说:“我没事,就是露脸了,现在可能正被警方通缉。二狗受伤了,伤得挺重,我已经替他处理了伤口,二狗现在睡着了。”
易玲又关切地问:“那你们住的地方,安全嘛?”
福生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我觉得不安全了,我就转移,——你那边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易玲说:“我已经拿到了五百万。因为中国的外汇管理制度,无法汇款回韩国。钱已经在我卡里了,等风声过了,我就取出来。”
福生想了想,说:“二狗伤的挺重,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我答应他带他出来赚钱的,五百万已经够多了,够我们下半辈子花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收手,想办法离开了。拖得越久,你和我也就越危险。”
易玲沉默半晌,说:“我想在等等,我签署了几份文件,现在北鸣集团这边正陆续向金帆集团汇款,老板也按照约定,给了我赢得的一部分。老板之前答应我,事成之后会给我五百万美金,现在才只给我五百万人民币。我想等我拿到更多的钱了,我们再撤。”
福生说:“我担心,……有钱赚,可能会没命花。”
易玲说:“我这边还应付得来,dna、指纹、笔迹、声音,该检验的都检验了,警方暂时不会怀疑我是冒充的。只要警方怀疑不到这点上,剩下的我就有办法应付。”
福生又问:“绑回来的那女的,你打算怎么办?”
易玲说:“先关着,她是我们的筹码,不管老板是不是陆正业,有她在,姓陆的要是想对付我们,就得先掂量掂量。等事情完了,我们拿到钱了,再把她放了。”
易玲也不敢和福生聊太多,担心会被警方监听到,又交待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李福生看着手机,思忖良久,再次拨通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说:“妈,家里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问:“你在哪儿?这几天找你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我和你爸都急死了。”
福生说:“我在中国,跟朋友谈个生意,……过几天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依旧焦急地问:“什么生意?”
李福生略一犹豫,说:“你就甭管了,等生意做完了,我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人问:“什么时候回来啊?别让我和你爸着急。”
李福生说:“我会尽快的,——妈,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和阿萍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也不要跟福庆说,他不知道我和阿萍的事,——记住了,任何人问,都不要说。”
电话那头疑问:“你到中国到底是干嘛去了?你和阿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福生说:“答应我,不要跟任何人说。”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说:“好!”
李福生说:“越洋电话,花费很贵,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和爸保重身体,让弟弟也好好工作,好好的当警察,别像我似的,混来混去,越混越差,……我这边忙完就回去。”
李福生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来的屋外,对着矫捷的月光,点上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