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车。”
6名炮手,4名弃马骑兵协作。
动作麻利
炮长从炮尾上方匆匆瞄准,确定方向后,掰开燧发机,向药池倒入细颗粒火药。
人后退2步,再向右1步。
确保站在火炮侧面。
一拉绳子,炮车猛地向后一退。
众人耳朵嗡嗡响,
望向原本拥挤的吊桥,
已被扫空一半。
此情此景,众人不由得爆发出狂热欢呼。
……
吊桥在正中,城门却是歪在一侧。
这是古人设计瓮城的智慧。
否则,
骑兵追在溃兵后面,直接冲进城内。
炮组再次套马,牵引火炮去往侧翼寻找炮击城门洞的角度。
当大炮再次就位后,
望着城门口水泄不通的人群,
炮长竟然吼道:
“双倍装药!”
他资历老,知道己方火炮质量卓异,能扛高膛压。
这1炮,分量十足!
……
炮组众人只觉耳鸣,心脏宛被锤击,难受的紧
如此不顾炮兵手册严重透支火炮寿命的行为,只为了达成最大杀伤。
瓮城内,
已然人间地狱!
连续3发双倍装药,炮弹力道暴虐,将瓮城墙壁上崩的全是血肉。
清军的反击也终于姗姗来迟。
一门子母炮和几十杆火绳枪齐射!
死亡炮组伤亡惨重,当场死亡2人,伤3人。
狼狈撤下!
……
实际上,
簇拥在城门口抢着入城的溃兵还是少数,
更多的被骑兵追着,被迫漫无方向的四散奔跑
“投降不杀!”
如听仙乐,逃兵们集体破防,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双手举起
刚回防战场的客团步兵,接手了一个光荣任务——收拢降兵。
也不知是谁想的主意,勒令所有降兵从头到脚不许留一寸布条,哪怕草鞋都不许穿。
然后,
分兵将这些“光猪俘虏”向后方驱赶。
场面蔚为壮观!
江西人表示爱看
……
在更远的地方,
骑兵们轻松追上那些善于奔跑的逃兵,挨个从背后戳死,或者驱赶入湘江。
长沙,
终于成功的收起了吊桥关闭了城门,城墙内外血迹斑斑。
就连曾涤这样的屠夫,只看了一眼黄道门瓮城内的惨状,就扶着墙剧烈呕吐。
“造孽,魔鬼,禽兽”
然而,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曾家老二、老三相继阵亡,老四失踪
……
曾涤眼睛发直,
半天才回过神来,狠狠的捶自己脑门。
心痛,难以形容的痛。
当晚,
他撰写悼词挽联,当场焚烧
又当众赌咒发誓:
“血债血偿,吾若有朝一日提兵破苏州,定然首级堆山,血水汇湖。”
次日,
清晨。
曾家老六来报:
“大哥,昨日战损超过一半,城内仅剩9000多绿营,5000多团练。”
“老四呢”
“没回来。”
俩人黯然,失踪其实就等于死亡。
只不过,
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罢了。
譬如护城河里飘了一层尸体,慢慢地被江水循环冲入湘江。
……
长沙全城气氛恐慌。
士气低落,民心惶惶。
所有人都在考虑一个问题——何去何从
巡抚衙门内,
曾涤召开秘密军事会议,旧话重提。
“撤出长沙,焚毁全城。”
在场众人虽然诧异,但没人公开反对。
因为长沙士绅被集体排除在外,否则他们一定会炸锅。
绿营军官多是流官。
对于长沙也没什么感情。
少数家在长沙的得了许诺,家眷可以一起走。
……
撤退在保密中进行。
先运武器、再运金银,然后运女人,这一系列不正常的行为,使得长沙全城都陷入了惊恐。
流言不胫而走
“官兵要跑路了。”
然而,
百姓能奈之何
迎来的是凶狠的土司兵破门打劫。
稍有反抗,刀砍斧劈。
……
城外尸体因为无人清理,开始发臭。
吴军哨骑发现夜间有许多船只穿梭渡江,无可奈何。
兀思买没有水师,只能望湘江兴叹。
求助信已经派人送去武昌,但是一时半会可能等不着己方水师南下。
因为,
襄阳、荆州比长沙更重要。
吴军作战的最终目的是——粮食!
不拿下江汉平原精华,难说胜利。
控制江汉平原之后,
水师才能大规模南下,封锁湘江,轰开长沙城。
所以,
曾涤果断选择逃跑,从军事角度是正确的。
如果不跑,
他曾家11郎全得埋于斯,下辈子长沙人。
……
兀思买没有继续发起进攻,
客团伤亡1800余人,还要分出人手看押俘虏,麾下兵力不足。
攻城器械和火炮损失也不小。
面对岌岌可危的长沙城,
他只能干瞪眼!
要求袁州府各县巡警署,派人来接俘虏。
俘虏营共计8000余人,以年龄和健康为参考做简单甄别,
一半原地看押,准备在下一次攻城战中合理消耗掉。
一半作为资产,遣送江西。
萍乡煤矿、赣江水利工程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老规矩,
老实干3年,可获自由。
……
至于说,
陛下当初将江西绿营俘虏安置在铜陵煤矿期限是2年,如今却变成了3年
属于背信弃义吗
当然不算。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吴国势力在扩张,条件自然也要跟着变化。
……
河南南阳府。
一个新问题摆在了乾隆面前!
是否要将驻扎在江汉平原的蒙古马队骑,撤回中原
围绕这个议题,
朝堂内纷争不算。
撤,可以保住这支军队。
不撤,打得赢吗
乾隆头疼的还不止这1件事,京城粘杆处每隔10天送来一份“嘉亲王每日活动注”。
永琰这个老实孩子,如今做事一点不老实。
在京城忙着抓权,培植亲信门人,到处笼络人心。
蠢的挂相!
拿下永琰以后皇位还能传给谁
坐视不理太上皇能善终吗
正在他无比纠结狂躁时,
云贵总督章佳.阿桂的折子到了。
……
乾隆仔细读了3遍,然后召来了和珅,让其阅读。
“和珅,你怎么看”
“奴才不懂军事,一切都听皇上的。”
“那你怎么看阿桂的收缩战略”
“奴才也、也认为或许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