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不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么?孙轻顿时噎住了。
“不然,”王当却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发看问题,“刘驹军夺取河内日短,民心未附,我等居黑山之中,出太行三陉,以上击下,出其不意,岂能不胜?”
张燕有点意动,心想不错,“兵法云:居高临下,势如破竹。那就整顿兵马,择日出征。”
陶升和眭固的人马,居于太行山北段,与常山国为邻,自袁绍夺了冀州后,陈宇悄悄联系无极甄家。
甄家此时的家业已经庞大到无以复加,食客多达两万余人。去年春天甄尧去谷城的时候,陈宫曾交给他一批大蒜样的东西,言道乃是番红花的根球,只需去草原的时候,偷偷埋藏在水草丰美之地即可。陈宫不说原由,甄尧也不好问,只是悄悄叮嘱了往草原贩卖货物的主事。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一路走,一路番红花的根球留在了大草原上。
甄尧接到陈宇的求助信,焉有不帮忙的道理,于是利用甄家的庞大影响力,将大批的粮草运往常山国。
“开疆,”这日陶升来找陈宇,一进门就说道:“张燕来信,令我与眭固南下,助其夺取河内。”
这可是重要消息,陈宇接过来张燕写给陶升的书信,看完后略一思索,立马就笑了,这算不算天赐良机?“不知可曾约定好了时日?”
陶升说道:“半月后,在张燕大寨弯月谷聚齐。”
“陶将军,”陈宇把嘴巴贴在陶升的耳朵上,“到了河内,你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陶升听完大喜,急忙告辞离去。
陈宇令人召集跟随的游侠,笑着说道:“今日,我们回家!”
荀谌带着几十骑,赶到了泰山郡。
荀彧见自家哥哥光临,自然是欢喜非常,拉着荀谌的手,还没开口泪就下来了。
荀谌说道:“文若,公事为重。等为兄见过了左将军,再详谈不迟。”
颍川荀家人才何其多啊!刘驹感慨一番,接见荀谌,“友若远来,泰山蓬荜生辉。”
“谌见过左将军,”荀谌彬彬有礼,“见过泰山诸贤。”
“请坐。”刘驹拉住荀谌让到客位,“闻友若现为本初帐下谋主,今日前来,必有要事。”
“谌今日前来,”荀谌拱了拱手,“受袁将军之托,专为两家和好而来。”
“哦,”刘驹不禁来了兴趣,“袁本初四世三公,名重海内,帐下文武,皆一时豪杰。泰山偏远,不知有何可借助处?”
“左将军过谦了,”荀谌微微一笑,“以刚过弱冠之龄,坐拥青兖二州,带甲百万,战将千员,试问天下,谁是敌手?我主袁本初,当世英雄也,平冀州、战公孙、荡黑山,所战无不披靡。若两家联手,足以制衡天下。”
“来人,摆酒,”刘驹笑了,荀谌来的还真是时候,“适才所言,事关重大,待我与帐下诸公商议之后再做定夺。友若远来不易,且以水酒一杯,清洗风尘。”
有些看起来容易的事情,要当做极为难的样子去做;而困难的事情,却要简单的做。
丹阳郡治宛陵城内,曹操拿着鲍信的书信,越看越是心情沉重,昔日的老友,与自己正渐行渐远。
“兖青二州新政,无不为民而设。抑豪强,均田地,民乐为之死;兴工坊,薄徭役,聚天下之财货。今日兖青二州,百姓富足,吏治清明,为信平生所仅见。昔日与孟德纵论天下,曾言为官一方,得一‘能吏’评语足矣,观刘千里所为,岂止‘能’乎?”
“唉,”曹操起身踱步,“当日落魄江湖的小兄弟,今日成就,怎是一个‘能’字了得?”
这时门子来报,“于禁将军求见。”
曹操随声说道:“快请。”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曹操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时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曹操一阵头晕目弦,赶忙扶住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