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程昱和郭嘉都忌惮刘备,因而我面不改色地试探道,“现今天下英雄,只有君和我曹操罢了。袁本初这样的人不够充数的。”
刘备正在进食,顿时手中的勺子和筷子都掉在地上,我心中不解,但看其面色如常,以为纯属偶然,可此时空中突然一声雷鸣震响。
“圣人云迅雷风烈必变,真有道理啊!一震之威才让我如此惊慌失措。”刘备如是解释着,反而让我疑窦丛生,似乎有一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不像刘备往日作风。
我虽狐疑,可之后刘备却一切如常,从吕布手中救出妻儿再启程回许都,仿佛此事从未发生,但我仍是不放心,吩咐手下去了解刘备到许都和何人有过接触。
徐州已定,由车胄为徐州刺史,我率军回兖州,准备讨伐张杨。二月还至昌邑时,张杨被手下将领杨丑所杀,想借此投靠于我,但眭固又杀了杨丑,屯兵在河内射犬,正准备向北联合袁绍。而袁绍不久前攻破固守多年的易京,公孙瓒自杀身亡,袁绍终于统一北方只剩一举南下,幸亏我及时处理吕布,不然如今局面毫无胜算。
我随即组织大军攻向河内,兵临黄河时派遣史涣和曹仁、乐进、于禁率军北上去拦截,阻止眭固和袁绍联合且求救,而大军原地驻扎。自宛城之后我常常让部将独自带兵,如此一来即使以后发生意外这支部队也能形成有效战斗力,而且只要他们狙杀眭固,后面就不用和守军再发生争斗。
很快捷报传来,诸将和眭固在犬城相遇,交战后大破敌军并斩杀眭固,随后我军渡过黄河围困射犬城,而守军薛洪和缪尚还等着眭固请袁绍援兵来救。我派董昭如同当年汉高祖时的郦食只身劝降,董昭现今为河南尹,当初在张杨麾下待过一段时间,和薛洪和缪尚都是相识。即日薛和缪皆出城受降,封为列侯,如今我和袁绍大战一触即发,拜董昭为冀州牧,总领冀州事务。不仅如此城中还给了我一份大礼,竟意外擒获在兖州动乱时出逃的魏种,我举他孝廉本对他寄予厚望,没想到如此不堪重用,当时还说了好些狠话。
“只是因为他有才罢了!”见他双手被束一副狼狈模样,又想起和臧霸的话,也希望他能将功补过,所以放了魏种并任其为河内太守。
自许都附近屯田有收获后,各郡县也开始实施,但募集的百姓并不乐意,多有出逃,而袁涣几月来在沛国有所见闻,上报道,“百姓安居乐业,不愿意突然改变,顺他们意行事就会容易,逆他们意行动就难,如果愿意就录取,不愿意的也不要强求。”
我见许都屯田有成且这段时间征伐导致军粮有些紧急,所以不免有些操之过急,现在袁涣能看到百姓所需要的,并能循序渐进地推进政策,的确成长许多。我上表迁袁涣为梁相,下令按他所说去办,如今的袁涣定能施政郡国,造福一方百姓,更能为国效力。
我还军敖仓,袁绍击溃公孙瓒,兼并四州之地,拥兵十余万,大有南下的趋势,军事会议中众将都认为此时我方无法匹敌,多少都有些怯战。
我心中虽然也有些担忧,但未战言败是军中大忌,只好借花献佛说道,“我知道袁绍的为人,志向大却少智谋,看起来凶但胆子小,心胸狭窄而缺乏威严,兵多却指挥不当,将领骄纵且号令不一,土地虽然广阔,粮食虽然丰足,但正好是为我所准备的。”
此战不是可不可以打的问题,我身为主将更是不存在这个选择,而是只需要思考该怎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