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虽灭但徐州并未完全收复,其他郡县仍有各方势力云集,如今杀吕布已然立威,更需要有人帮我拉拢和收服人心。臧霸自黄巾之乱跟随陶谦,也在吕布手下一段时间,在陶谦旧部和徐州都甚有威望,但自从我围困吕布他就藏匿起来,所以我出重金悬赏寻找他。
陈登在广陵赏罚分明、甚有威信,此次也有功上表封伏波将军,如今吕布已灭他又在江淮之间很得人心,所以提出有收复江南的想法。顺势攻略江南是不错,可张杨在东市陈兵已久,虽不怕张杨有所举动,但如果其他势力趁机谋事,而我军远在江南势必鞭长莫及,所以让陈登继续驻守广陵以防范袁术和孙策等人。
吕布军中也有众多人士投靠,本被吕布封为鲁相的张辽围攻三月以来并没有援助吕布,反而在他城破身亡之时率众投降,我上表朝廷拜其中郎将,赐爵关内侯。
“凡是孝敬父母的人难道不也是忠君爱国的人吗?这正是我想要的。”毕湛在兖州时为我别驾,众人都为他担心,但是我因为其家室被胁持所以才放他离开,说完之后我上表任命毕湛为鲁相。
袁涣字曜卿,司徒袁滂之子,其父纯素寡欲,不说人坏话因而在朝堂中免于祸乱,袁涣在士族子弟之中也是少有的遵循礼制的人,后被袁术和吕布所用也没有趋炎附势。吕布贪图享受军中有许多宝物,我将其分与众人,让他们各取所需,只有袁涣拿走数百卷书籍和一定的粮食,因而我看重他招他谈话。
袁涣看来准备已久,刚投入我麾下就进言道,“兵伐是凶器,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才用,以道德来鼓舞,以仁义来征讨,再加上安抚人民和除去祸害,如此做才能和他们共生死。自天下大乱已经十数年,民众想要安稳和平的心无比强烈,然而暴乱一直没有停息,为什么?大概是施政的人不在正道上,袁涣听闻明君善于救世,因为世道混乱用正义来齐人心,时局虚伪就用真诚来压制。世道不同时事就会变化,治国之道也会不一样,不可以不体察。各种制度变革,这是古今不需要相同的地方。如果兼爱天下让其返回正道,即使用武力平乱但用仁德感怀,实在是千古以来不变的道理。曹公的智慧超越世界,古人用来得民心的方法您已经尽力做了,当今之所以失去民心的做法曹公引以为戒,海内依赖曹公才免于危急存亡的祸事,但百姓还未清楚其中的大义,这需要曹公因此教化他们,则是天下大幸!”
我深以为然,这正是我至今以来的纲领,不过缺少一些具体的方针,我上表朝廷拜袁涣为沛南部都尉,管理沛国南部的治安,作为沛相陈珪部下且多接触民众应当能让其将理想落实到具体层面。
搜寻许久臧霸终于被找到,自陶谦在时刘备已和臧霸相识,因而我派遣其去劝降,并让臧霸招安和他一同起兵的孙观、吴敦、尹礼等人,还有此时在臧霸手下且在兖州背叛我的徐翕、毛晖,我想让其将他们的首级送来。
刘备很快将消息带来,臧霸立马同意投靠,但对于他手下徐翕、毛晖却态度坚定,他说,“臧霸之所以能自己站稳脚跟,就是因为不做这样的事。臧霸蒙受曹公保全性命之恩,不敢违抗命令,但王霸之君可以用义来劝告,希望将军为我传达。”
我原以为陶谦部下大多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此事定会马到功成,毕竟我刚诛杀吕布和陈宫等人,形势所逼之下哪知臧霸竟是如此大义之人,也就将此事作罢。
后来臧霸顺利收服吴敦、尹礼、孙观、孙观的兄长孙康等人,我上表朝廷封臧霸为琅邪相,吴敦为利城郡太守,尹礼为东莞郡太守,孙观为北海郡太守,孙康为城阳郡太守,昌豨为昌虑郡太守。原本的东海郡、北海郡和琅邪郡分为如上诸郡由他们监管,地处沿海位于青徐两州,既可以联手抵抗北方的袁绍,而且万一叛乱也不会波及到徐州腹地,守地反而能成为他们的枷锁。
见到臧霸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又谈到他托刘备带给我的话,不禁叹息道,“这古人行事而君能坚守,正是我所向往的。”随即任命徐翕、毛晖也为郡太守,青州和徐州各郡国委托臧霸监管,希望徐翕、毛晖能在其手下戴罪立功。
这段时间我和刘备出则坐一辆车,坐则一张席,更深一步的了解后,对其也更加敬重,比起戒备我更想将他收为己用。刘备少时和公孙瓒从事于九江太守卢植,除黄巾有功,后又在动乱之中救助孔融,当初也是陈登和孔融劝其接手徐州,我和他谈起这些熟人顿时兴趣斐然。刘备手下又多是仗义之人,关羽张飞和其亲密无间自不用说,赵云、孙乾、简雍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在刘备苦难无助之时更能不离不弃,即使是商人糜竺和糜芳两兄弟都能疏财解困,不禁让我佩服其为人也向往跟随他的人。而且刘备虽然值得吹嘘的事迹众多,但其并不像当今风气一般凡事喜欢侃侃而谈,我往往是旁人口中听到具体细节,而他却只是随声应和,如此内敛之人实属难得。我又心生爱才之意,战后上表刘备为左将军,张飞为中郎将,糜竺为羸郡太守,糜芳为彭城相,其他人也各有任命和奖赏。
不过有一事让我有些疑惑,那日和刘备等人游猎回来,正聊起天下各方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