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官署,洛阳的官署自然较为气派,意气风发地交接完工作事项,端坐在上位扫视众人,一个个低头哈腰的样子,特别是身边的尉丞极尽能言会道之事,去其八九,大致能知道这些人平时几乎没在干事。毕竟洛阳随便一个士族子弟他们都惹不起,他们每天随便管管惹了权贵的百姓和市场上的刁民就行,也就是因为尉官常和最底层的平民接触,所以士族中有些人看不起尉官。
当然我来了自然不该敷衍了事,首先让众人将久不使用的刑棒涂上五色,每种颜色对应不同罪责,再将其放于官署门外,日间只管敲锣打鼓宣扬自今晚起严禁犯法,不论豪强,皆论法处,众人虽有所疑虑,但我毕竟是此处的长官,也都照章办事。
前几月倒也相安无事,早晨虽有几人不守规矩,但也只是依法抓到官署略施惩戒,夜间常有人喝酒闹事,有人无视宵禁的法令,也都依法惩处,小的杖责拘禁,大的就地杖杀,执法虽严,但也没人敢打击报复。不过我只管洛阳北部,北部四门之外不归我管辖,而北部大多是平民老百姓居住,虽有士族被法办,但大多是没有势力的小士族,因此整顿了北部的风气,一时之间也算是安居乐业,宵小之辈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大人,又有一人违反了宵禁的条例。”这几月的严查严打不仅改变了街市的风貌,也让这几个官吏说话硬气许多。
“带上来。”尉丞不知何时开始充当我的代言人了,虽脸带笑意但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也乐得清闲放任他来。
“是。”众人齐声道,实在是底气十足。
说完几人拖着一个醉如烂泥的老者进来,顺势往地上一扔,老者受痛哼了一声又沉沉地摊在地上,“在大人面前成何体统,快把他弄醒。”尉丞依旧振振有词。
“此人在宵禁时间大声喧哗着要回家,我们刚要逮捕,他就不省人事了。”其他人正弄醒老者,另外一人解释道。
老者逐渐清醒,但依然满身酒气,环顾四周,大声叫嚷道,“快送我回家,本大爷重重有赏,不然有你们好瞧的!”
“大胆!何人敢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还不跪下伏法认罪。”以往像这样醉酒闹事的最多,所以尉丞照常说完,顺便向我投来狐假虎威般的笑容。
“我乃蹇硕的叔父,你们敢!”老者肆无忌惮地嘶吼着。
众人心中一惊,原本想压制老者的官吏不自觉松了手,刚对老者动过手的都本能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老者会认得他,最明显的变化当是我身边的尉丞,毫不掩饰的目瞪口呆,而我依然故我,呵道,“就是蹇硕本人在这,都要伏法认罪。”
众官吏皆是一愣,平时利落的手脚变得迟钝起来,还是尉丞脑子快,哪些人不该得罪他们可比任何人清楚,以为我初来乍到急忙小声提醒道,“大人,蹇硕可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可是天子皇帝面前的红人。”
我当然知道蹇硕是宦官集团首脑之一,但我依然义无反顾地喊道,“来人,五色大棒伺候,出了事由我担着。”我大手一挥,向众官吏下死命令,这段时间我也在他们面前建立了威信,自然不敢再说其他。
老者起初还骂骂咧咧,问候在场各位及其家人,渐渐地只剩下哼哼的声音,才打到一半就已没了声响,哪怕一个青壮年都承受不了一套,更何况是一个垂垂老人,不等打完官吏就颤颤巍巍地报告老者已经断了气。
下面所有官吏都心有余悸,不知做的正确与否,也许身边咬着指甲发颤的尉丞才知道惹了多大的祸,而场上只有我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今天我要天下知道我曹操是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