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义?有些耳熟。
陈骥抓抓脑袋,看向身边的陈墨。
陈墨摇头叹气,指指脑袋,显然又在暗示这是他脑袋被磕过的后果。
随后小声提示,“这是义父名讳。”
自己连原主亲身父亲的大名都忘了?
陈骥抓抓头皮,这还真是说不过去,有点尴尬啊。
“咦,你这小子,从何处得知陈仲义的?”那边李啸林立马反问道。
和张家庄名声在外不同,陈家庄异常低调,寻常人等很少知道陈父的大名。
“呃……这个说来话长……”少年的回答不那么顺畅。
李啸林的眼光一下子凌厉了起来,声音有些冷:
“说说吧,你等是怎么知道我那老哥哥的,说得出来便罢,说不出来,嘿嘿……”
说到这儿,还不忘提点陈骥:
“三郎,前两日我交待你们的话还记得否?
你爹他们和拐子的那一战,可是有漏网之鱼的。”
话音未落,陈骥、陈墨兄弟俩,还有李袖萝,已然很有默契地四散开来,把三个少年围在了中间。
拐子能把手尾收拾得如此干净,显然还另有人手,不得不防。
这三个少年未必是拐子的人,但说不准受人蛊惑,又或者是在银钱的引诱下,特意来盘他们底细的。
“噗通!”三声,三个少年朝着陈骥,不顾地上碎石,齐齐跪倒在地。
包围他们的四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儿,这还没动手呢,就跪了?
三个人跪在地上,先行了个大礼,瘦弱少年方才开口:
“原来诸位都是恩公的人,小人们当行此大礼拜谢才是。
两位小郎君,老爷子,还有这位姐姐,不瞒你们,数月前陈仲义大郎君他们从拐子手中解救出来的那批人中,就有我三人。
是我唐突了,我等素不相识,贸然提及恩公名讳,实在孟浪,也难怪老爷子会起疑。”
“不对吧。”一向较真的陈墨不太相信,“我记得义父说过,那批人全是稚童,你们三位这年纪怕是不符。”
“小郎君说的不错。”瘦弱少年低着头,“那些拐子拐卖的的确都是稚童,我三人实是半路上着了他们的道,才被他们强行掳走的。”
陈墨皱着眉头细细回想,送人去县衙的叔父看似轻伤,但其实内伤颇重,回到陈家庄后伤势爆发,走得很快,根本没交待什么,是以被拐的幼童中到底有没有这三人,众人都不太清楚。
“行了,别跪着了,起来罢。”
李啸林江湖经验丰富,冷眼旁观之下,已然大致断定,这三个少年说的不是瞎话。
再说他们是不是被陈父解救出来的,县衙那里一查便知,需骗不了人。
“我等还要捉拿钦犯,有什么事儿,咱们边走边说。”
交待完毕,李啸林仍旧是飞快地站在了瘦弱少年的身边,见陈墨在另一边,没有给李袖萝留下空当,大为满意。
“老爷子稍等。”
三人站起身,瘦弱少年向李袖萝伸出一只手:
“既是恩人,小的就不能再欺瞒诸位了,这位姐姐,还请借水囊一用。”
众目睽睽下,瘦弱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用水浸湿后,放到脸上擦拭。
不多时,又解开发髻,将头发打散披下。
一大两小三个男人俱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