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更不喜欢成为话题。

可这群人无端的就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了，自己总不能装哑巴吧？

天爷呀，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莫不言也随着两个老太太去看文柒，见瘦瘦的女孩长得却精致可人，眉目举止，更是憨态可掬，便忍不住笑出来。

莫老太太听到笑声，陡然精神起来，转头看向身侧的莫不言，问道：“何事这么开心？”

莫不言突然被问，被吓了一身冷汗，紧忙敛下笑容，回道：“原先参加乡试之时，我听还明兄提起过两位妹妹，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个含羞待放，一个小巧玲珑，真叫我好生羡慕。”

苏老太太听后笑的前仰后合，莫老太太也笑出褶子，笑骂道：“你个死小子，平日在家，倒是苦你一个人了。”

聂氏将眼神从文柒身上松开，转而去看另一边的文婉，文婉面红耳赤，仍处在羞涩当中，恨得聂氏牙痒痒，后悔平日里没有好好教文婉应付场面事儿，眼看明年开春就要及笄，却还和小姑娘一样，只会个害羞作哑。

站在老太太身后的文兰见母亲带着气，两个妹妹又不肯开口说话，只能将话茬接过来，笑道：“不言弟弟，难道我二弟就没与你提我这个姐姐一嘴？”

莫不言看向端庄大气的文兰，稍稍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话中之意，紧接着说道：“提了提了，我自然也是想有个姐姐的，但眼下看…为时太晚了。”

此话说完，屋里气氛顿时轻松不少，聂氏也假模假样的笑了几声，将眼神从姐妹俩身上移开。

文柒松了一口长气去，心里期待这场无意义的聚会赶紧结束吧，不然指不定谁又会跳出来说些有的没的。

“这次你来，准备在京都待多久？”苏老太太问道。

“大概待到明年秋末。”莫老太太淡淡道。

苏老太太笑颜眉开，可沉吟半天，一句话也没说，莫老太太端着茶碗吹了又吹，也再不讲话。

垂头发呆的文柒不明状况，缓缓抬眼朝两个老太太看去，却恰巧和莫不言正对住双眼。

仅此一下，莫不言便和触电一样，急急的将视线移开。

“你若是在家呆的憋闷，尽管去城南我家那座旧宅里，咱老姐儿俩说说话，也自在得意。”安静许久后，莫老太太淡淡说道。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虽然两人有小半辈子不见，但昔日的情谊还在。

苏老太太冁然而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的老姐姐。”

这些年可把老太太憋坏了，细细数来，竟有十几年没和人倾心叙话了。

莫老太太放下茶碗，浅浅瞥了一眼苏老太太，就悠悠站起身，朝着还有些恍惚的莫不言使了个眼色。

莫不言见到后定下心神，然后对着众人拱手作揖，又面朝苏老太太，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与祖母就此告别，不多留了。”

苏老太太频频点头：“好好好，你这个孙儿是真好，不像你，总一副假正经的模样！”

莫老太太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破，直接哼哧一声，回道：“你也正经不到那儿去，日后，别再给几个孙女儿带坏了！”

两个老人言谈诙谐，惹得屋中人皆是大笑，也让文柒羡慕起两个老人的友谊。

自己这辈子，如果有这样一个朋友，恐怕也不愁什么坎儿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