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家族的前程!
韦老爷子心底的这杆秤,如何也不能平衡,但他还没年老昏庸,孰轻孰重,心中有数着呢。
他只是心中不忿,气不顺。
倘若,官府将杀人凶徒绳之以法,秋后问斩,长子的仇算是报了,可官府该做的也都做完了,了不起发一笔抚恤金。
岂会平白无故,再给他们家五个生员名额?
县衙三主,昨日亲临韦府,名为探病,实则就是想表明官府的态度:息事宁人!
韦家不追究,杀人凶手的罪责。
县衙以五名生员的名额,作为交换……哦不,作为嘉奖。
只因,凶犯逃狱了,若不息事宁人,怕是县衙要担一个看押人犯不力玩忽职守的罪责。唯有息事宁人,才能将此事轻拿轻放,对谁都有益。
这一路,韦老爷子已想得很通透。
不料!
到了县衙,却吃了闭门羹,门房一句“大人不在,有事改日再来”。
父子二人打听了一番,才知城东昨夜出了桩命案。
据说,死的是孙员外家的第六房小妾柳依依。县衙三主,如今是焦头烂额,天没亮就联袂去了案发现场,的的确确并不在县衙。
韦达一听,心急了:“爹,咱县今年不太平,县衙人手不够,儿子也不能总告假,不如先送您回府?”
“那怎么行?一道去。”
老爹发了话,韦达不好违逆,只得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老父亲前往城东孙家。
仵作正在查验尸体。
身怀六甲的柳依依倒在血泊里,死状可怖,却并非死于疫病,而是被人所害。凶器是一把剪刀,正中心口一刀毙命。
而且是,一尸两命。
年方双十的柳依依,无父无母,本是怡红院的歌姬。
那天,年近四十的孙员外去喝花酒,一听到柳依依那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便动了心,没多久便给她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