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爽伸出右手,轻轻地摸了摸肚子上的白狐。那白狐身子先是一颤,绷得紧紧的,然后在这轻柔的抚摸下慢慢地变软,随后瘫坐一团。
郑无爽嘴角渐渐有了笑意,眼中的泪却是涌了出来。他不经意间擦掉泪水,轻轻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那白狐竟又是绷紧了身子,只是下一刻便又放松了下来。郑无爽轻轻地抱起白狐,再度把火生了起来。
郑无爽低头看着怀里的白狐,见那白狐也在看他,嘴角笑意更浓,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啊?”
那白狐歪了歪脑袋,显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郑无爽便又问道:“我叫郑无爽,你呢?没有名字吗?”
那白狐懦懦地回问道:“名字是什么啊?”
“名字是代号,也是牵挂。”郑无爽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白狐脑袋豁然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取一个。”
白狐点了点头,脸上也有了笑意。
郑无爽闭着眼睛揉了揉脑袋,思索片刻后,问道:“解忧,你就叫解忧,好不好?”
“解忧···”那白狐在嘴里念叨了几遍,随后开心地点了点头,道:“嗯,那我现在有名字了,就叫解忧。”
郑无爽见白狐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再想到此去灵门,生死未卜,心中不免又有些失落。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此刻已是月上中天。
他收拾了片刻后,又在附近捡了不少石头,将火堆围好,再添了些干柴到里面,等到一切忙好,他又在洞内铺了层软草,随后将白狐放在了上面,方才在一旁沉沉睡了去。
次日,天刚刚放亮,郑无爽便起来了,他看到那白狐还未醒,便蹑手蹑脚地出了洞口。洞外火堆中的柴火已经烧了个干净,不见一点火星。郑无爽这才放心离开,寻到了一处山泉待到洗漱好后,辨清了方向只朝着云山奔去。
郑无爽走了不久,白狐便醒了过来,只呆呆地坐在那,等着郑无爽回来。只是等到日上三竿,白狐还不见人,在闻郑无爽的气味越来越远,方才追了出去,待到正午时分,终于追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郑无爽正坐在路边的一块巨石处歇脚,突然听到耳边有风声响起。他扭头去看,只见解忧站在一旁,直直地盯着他,气呼呼地问道:“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郑无爽心中一酸,解释道:“我此去所行之事异常凶险,九死一生,不方便带着你。你且自行离去,自此无拘无束,不是一件美事?”
那白狐使劲地摇了摇头,道:“你走了,我住哪儿啊?”
郑无爽这才想起昨日这白狐所说之事,他看了看身上的那件锦绣道袍,踟蹰了片刻,强忍着不舍把袍子脱了下来,放在了巨石上。
“我把这袍子送给你了,如此你便有了住处。”
说完,郑无爽便起身朝着云山去了,他这日早些时候已经看过了几张地图,估摸着时间,应该可以赶在酉时之前赶到云山。只是他另有打算。
灵门可是大宗门,规矩自然不少,他与其想着在天快黑的时候混进去惹人怀疑,还不如在朗朗乾坤之下拜山入门,如此自是多了一分坦荡,也彰显了自己的态度。
鸾城位于云山附近,是楚国北部的一座小城。此处既不是军事重地,也不是交通要道,更没有什么珍稀特产,乍一看完全是一座普通的小城池。然而因为云山,此处便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