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事,林桃早早就将这里准备起来了。
“水缸里有水,厨房里有菽和一些野菜。屋子是周锄收拾的,该有细软屋里都有。”
话音刚落,女人一下就跪在了她面前。
“婶,我看到您手里的砍柴刀时,就知道您是孩他爹嘴里的林婶了。求求您,您想法子救救周锄吧!
我知道,我不该提这种过份的请求,可现如今,我能求的人,只有您了!”
林桃一挑眉:“周锄因何与族人起争执?”
“因水。”女人答道。
林桃将人扶了起来:“依你的意思,我要怎么救他?”
女人一愣,不由的转头看向坐在门边的老妇人。
两人对视几秒,林桃试探问:“你该不会是想我用水源换他吧?”
“不!这种要求我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直到女人不假思索的答出让她满意的答案,林桃这才放松下来。
之前那些问题,都是她的试探。
女人怎么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没有丝毫的犹豫。这足以说明,他们真的不是冲着水源来的。
这也变相的等于是周锄给了她,她想要的答案。
不能怪她不相信别人,而是眼下的世道,根本就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女人扶着肚子,从老妇人那边拿了个包袱过来。
“婶子,这是我婆母和我的嫁妆,还有这些年,婆母存下来的银钱。周锄同我说过,您也认识县衙的九爷,拜托您拿着这些,求九爷救我男人一命。”
女人打开包袱,里面有两只金簪,几只玉镯、一些已经发黑的银制饰物,与及十来个小银块,和三贯已经发黑长霉的铜板子。
不难看出,这一包的东西已经放了有些年头了。
要说别的做得了假,这个可不是临时能弄得来的。
这一刻,林桃才真正的放下戒备心。
但她依旧没有打算让他们去余晖苑。
“既然有银钱,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林桃问。
女人吸了吸鼻子说:“不瞒婶子,我虽不与官家人打过交道,但也或多或少的从孩他爹那里听到过那些人的嘴脸。
就我和爹娘这幅落魄样,能不能见到九爷还得两说。
月娥就怕人没见着,东西还被抢了去,那时候,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思路这么条理清晰的女人,林桃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再看看门边坐着的老夫妇,难怪周锄能有那般品质了。
“行。我去试试。”林桃接过了包袱。
出门前,她停在老夫妇面前。
“多喝水,按时吃饭,我会把周锄接回来的。”
同为母亲,她自然能看到老妇人眼中那份发自内心的忧桑。
拉开院门,老妇人一下抱住了林桃的脚。
“大妹子,您要能把锄头救回来,我这辈子、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投成牛马上您家报恩去!”
这世间,估计也就只有母亲,能立下这等重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