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到男子这么一说,撇了撇嘴,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把剑收了回去。老阳头瞥了一眼这拔剑的女子,扯了扯眼角哼了一声:“你便是跟在南宫决身边的荷川吧!”
荷川性格本就冷傲,她把目光转向别处装作什么也没听到。领头男子见这情景便开口道:“荷川性子是有些急,还望先生见谅。”
“见谅?我有生气吗?”老阳头面无表情,将手背过,却在暗暗回环运气,“你们打扰到我休息了,再不走,休怪我这老顽固对你们不客气。”
领头男子自然是知道这老家伙的厉害,但又不愿空手而归,因而不肯善罢甘休。这时门外响起了他人的声音:“先生,阳先生,您醒了吗?”怪不得老阳头会这个时候轰他们走,原来是早就察觉到门外有人来了。
“来了来了!”老阳头不顾在场四人铁青的脸色,转身就去开门。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那四人就又闪出了窗外。
“唉?阳先生,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几道黑影啊。”菁琳揉揉眼睛说。“没事儿,就是几只燕子,别理它们。”
“燕子?”天气还挺冷的,燕子会来这么早?菁琳有些奇怪。“是啊,这几只小燕子之前是我一手养大的,不过……现在是来‘报恩’的。”老阳头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韵,难以察觉。
“爷,四爷打算帮助我们了。”小珂子回到朝村就急急忙忙去找他们家五爷了。
“这早在我预料之中。我们召集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爷,都在操练,而且速度提升了不少。”
“好……明日,你便去把城昔接回来。”朝塘眸中闪过一丝暗色,“慢,你先别去,待我考虑考虑。”
“爷,这……”
“为了护十八州周全,他们自然不肯轻易交出人质。只是……不知最近她又去了哪里。”朝塘陷入了思索,一切还在筹备之中。
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先控制好姑姑的病情。
夏城昔走在街上,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老先生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何要在十几年前点醒她,又为何现在装作不认识她呢?
菁琳不说她还不信,“临飒四卫”终于出现了,而且是来找先生的!他们和先生是什么关系?难道,先生也是十八州的人?
夏城昔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这个阴谋过于巨大,巨大得过于可怕!
突然有人从她的身旁经过,在她耳边还低语了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她一惊,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这个声音,这个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
风沙漫天,号角四起,锣鼓喧鸣。
军队的冲杀声和呐喊声响彻云霄。他一身银色战盔,荷持一柄利戟长剑,驾着刷新干净的汗血宝马,带着身后的兵士,勇往直前。
一枪刺破一个外疆人的胸膛,沙子迷糊了双眼,血早已溅射到脸上,盔甲上,武器上,以至于马上。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战了这么多天,粮草严重不足,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兵员大减,可不知为何朝廷的补给和援兵却迟迟还未出现。
他知道张管家、秋离和晓涵皆是十八州之人,但张管家已经侍奉母亲多年,也并未对母亲构成威胁;秋离本质不坏,他也找个理由不让秋离参加这次出征;至于晓涵和夏城昔所告知的那个神秘匣子,他也已经查出,并秘密派人杀了她,还找了一个人冒名顶替。
那个神秘匣子里面装的,竟然是先皇的遗诏!
东方胜看到这份遗诏时,也是大吃一惊,这份遗诏的确是先皇的御笔亲印,绝对是真迹,里面的内容分明是将皇位传给当今的五皇子襄城王!
怪不得他会从夏城昔的口中听到五皇子想谋反的事情,因为这皇位本来就属于他。而现在继位的皇帝却是当年的六皇子!
难道是有人密谋掉包了遗诏?不排除这种可能。要么是当今太后——六皇子的生母,要么是现今皇后娘娘的父亲尹国舅……可能还有甚者。
遗诏他已交由自己最为信任的亲信放好,他知道此行凶险异常,大有一去不复返的可能。因为这一切貌似都是由一个人在背后操纵的,而且,他要自己死,自己也不得不死。
今日他让将士们把剩余的粮草吃完,只可怜这点粮草根本就喂不饱他们。凭着最后的力气,也要和外疆人血战到底!
狭路相逢,愿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