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宝树估计也是被鬼哭影响了情绪,抱着头,发出无比悲愤的哭喊,“我从我哥那里学了不少东西,这个法术是其中最难的几个之一,我有基础,还有他提点,都学了大半个月才摸到点边,你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马上学会……啊啊啊!可恨啊,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为什么会是百漏之体……我不服啊!”
“喂,你自暴自弃也看看场合啊!”
我强忍被鬼哭强加的悲痛,咬紧牙关,一把抹掉脸上的血泪。
虽然下一刻它又泉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但已经够让我看清自己身上的状态:
眼看随着脱水越来越严重,皮肤更是皱缩得厉害,这让我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一把揪住宝树,放声吼道,“你特么只管教就是了,你管我学不学得会啊!反正现在不学也是个死啊!心里没点哔数吗?”
“对,对,不拼也是个死,跟它拼了!”
许是被我的话点醒,宝树也终于抬起头来,瞪着一双兔子般红通通的眼睛,恶狠狠地叫道,“我不光要教你法术,还要跟你一起用,百漏之体又怎么了?就算没什么效果,至少能给你做个示范!”
可惜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发狠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显得有点搞笑。
不过我自己也差不多狼狈,没资格笑他,也没这个时间,因为在下定决心之后,宝树就一把撕掉了自己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蘸着血水,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飞快地勾勒起诡异的符文来。
“照我的画!这东西不是工业图纸,要求没那么严,差不多韵味到了就行!”宝树边哭边画边说。
“好。”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对画不好的担忧就放下了。
只是在选取画符的“墨”的时候,又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一开始我想用宝树伤口上的血,被他一巴掌扇开:“用你自己的!”
“啊?”
“这道法术是作用于你,当然要用你自己的血啊……操!没时间解释原理了,不想死就照做!”
“明白明白。”
我讪讪地收回手,抬手左右看了一下,觉得刚刚哭出来的血泪似乎也挺不错的。
可还没动手呢,又被宝树给否了:“这个不行!”
“为什么啊?”
“这些看起来是血,但其实都是鬼怪的诅咒啊,其中蕴含着它的怨气,用它的怨气对付它,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可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把心一横,把右手食指放进自己嘴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
一阵钻心的剧痛爆发出来,让我惨叫出声,在痛楚的刺激下,居然连脑海里阴魂不散的哭声都没那么刺耳了。
“卧槽卧槽卧槽!”
我把手指拿出来一看,虽然最后还是本能收了点口,但指腹上还是被咬了一个大口子。
殷红的血流了出来,果然跟看起来有点虚幻的血泪不太一样。
但不管怎么样,画符的原料总算有了。
我比照着宝树胸前差不多快完成了的图形,在自己身上也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
“我要教你的这门法术,叫点阳术,是通过点燃自身精血,制造阳气灼伤鬼怪的应急之术……”在我画符的时候,宝树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传授起法术知识来。
“你不说时间紧迫,没时间讲原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