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电闪雷鸣,泼天的大雨一泻而下,颇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如同海上波涛巨浪,让人大吃一惊,惊讶于暴雨之威猛厉害。
天早已被铺天盖地的黑云侵占,看不见一丝光明,黑云气势汹汹,仿佛千军万马,兵临城下,与人只有一指之距。
四周静的可怕,只有泼天的雨在嚣张,屋内只有低低的呼吸声。
君朝一气之下一掌拍碎了茶杯,他大喊,“来人啊。”
“在,陛下,”李公公一路小跑进来,“陛下有何事吩咐?”
君朝道,“派人把甘水给朕抓到大堂来,朕有事要审。”
“是,陛下,”李公公立马转身出去,执行君朝的任务。
君朝大口大口喘着气,他低眼看向跪着的权倾和易书,冷言,“起来,和朕一同去大堂。”
“是,陛下。”
权倾和易书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
君朝又叫了护卫进来,“去通知各位大臣,来大堂议事。”
“是,陛下,”护卫领命退下,叫了人去通知其他的大臣。
权倾和易书则跟在君朝身后,朝大堂走去。
一出屋,暴雨扑面而来的水汽便糊了一脸,雨水如水柱,直流而下,屋檐冲下的水柱哗啦啦砸地上。
君朝走在前面,权倾和易书跟在后面。
珩芙的房间是紧挨着君朝的,此刻她的窗户半开,她人倚靠在窗边,似乎在等着他们来。
君朝路过时还不忘关心道,“进去歇着,雨水大了。”
“嗯,”珩芙只点点头。
君朝又看了她一眼,才继续往前走。
待到权倾和易书路过时,珩芙又抬起了眸子。
平静的目光下是跳动的心和不知名情绪在作祟。
权倾没有多看,只是很随意的看了一眼,便收了视线,往前走。
有些事情,并不着急。
等君朝他们赶到大堂时,其余大臣还没有来。
眼下偌大的大堂空荡荡的。
李公公上前去擦了擦椅子,再让君朝坐下。
权倾和易书就站在了君朝左边。
没一会儿,人陆陆续续进来了。
众人心里却疑惑君朝大雨天叫人来大堂议什么事,却也不敢发泄不满,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
来的匆忙,走的又急,众人的衣摆都被雨水浸湿。
待人齐后,齐声向君朝行礼问好。
君朝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此刻屋外的水汽已经猖狂到蔓延上了台阶,试图冲进屋里,大雨之下,众人的耳朵都震麻木了。
姜正站了出来,问出众人的疑惑,“不知陛下让臣等前来,有何事相商。”
君朝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姜正闭嘴。
他的脸色如同暴雨,阴沉的可怕。
易书无奈,只得站出来替君朝解释,“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见易书开口了,众人又齐刷刷看向他。
权倾往后缩缩身子,'这群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她可受不住,简直折寿。
易书朗声道,“陛下请诸位大臣来大堂,是因为事情紧急,又是突发状况。”
苏伟一吹胡子,“易掌教,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就是。”
易书点点头。他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在他身上,像极力掩藏着。
这时,在人群中有一个人,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易书。
他的眼神太复杂了,有痛苦,有挣扎,有痛恨又有可惜和怀念。
易书敏锐的察觉了目光的主人,他凭直觉看过去。
果不其然,是易忠。
他仓促的甚至来不及收回视线,又是懊恼,又是羞愤。
易书心里冷笑,他不屑于易忠的惺惺作态,甚至为此作呕。
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看向各位大臣,“诸位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有人在甘水的院子里发现了诡异的地方,陛下便派人去查看,果然,事出有怪必有妖,这清光寺的甘水表面上是慈悲为怀的师太,暗地里却是吃人的恶魔,做着吃人的买卖。”
“什么买卖,”久不发言的沈汛出声,“关于什么的。”
易书看向权倾,示意她来说。
权倾颔首,站了出来,她询问众人,“各位,不知你们可否知道胭脂美人。”
“胭脂美人?”沈汛呢喃,可脸上却有一丝迷茫。
他和姜正,苏伟和易忠互相看看,见他三人也是迷茫不解。
权倾的心却放松了一点。
幸好,这四个老顽童还没有丧失人性。
君朝一直未开口,却将所有人的表现装进眼里,放进心里。
而其中,有少许的人脸色有变,一脸异样,不自然的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