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激起了蒸蒸热气,一股股热气从地底下钻出来,窜入人的心里,激的人烦躁。
权倾起身,“我去找陛下。”
“我和你一同去,”易书随之起身。
“好,”权倾便和易书一起离开了。
程寒看看姜随,问,“姜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坐下吧程大哥,”姜随撑着下颚,“我们该做的是想想怎么收集甘水的证据。”
程寒点点头,“我听姜公子的。”
姜随笑了笑,浅浅的笑,眼里闪烁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在想,怎么让甘水受折磨。
权倾和易书走在外面,大雨下的又猛又烈,似乎在宣泄情绪,一股脑噼里哗啦的发泄出来。
大雨之下,他二人的衣摆和鞋子被雨水浸湿成了深色,每走一步都在叫唤。
伴随着雨声的,还有震耳欲聋的雷电声,风雨交加中闪电在黑压压的天空一闪而过,留下恐怖的划痕。
权倾和易书匆忙的身影在雨声中越发模糊,大雨砸的伞凹出了坑。飘散在风雨中的青丝一会儿便湿润润的,无力的搭在肩上。
他二人不敢稍加耽搁,一步不停赶到了君朝的房门外。
李公公守在门外,他看着冒雨前来的权倾和易书,大吃一惊,急忙撑伞,走下台阶去接他们。
风雨呼唤中,说话都费劲,需要扯着嗓子吼。
李公公问,“两位大人,下如此大雨,你们怎么来了。”
“陛下可歇下了?”权倾大声询问。
眼下已是黄昏时刻,不过因为黑云密集,掩盖了原本的天色,看上去倒如黑夜一般漆黑。
“还未歇下,权大人若是要找陛下,待奴才进去通报一声,”李公公艰难的站直身体。
风刮的猛烈,又急又大。
易书不动声色的伸手扶了他的胳膊,“那便有劳公公了。”
“奴才谢易掌教的搭扶,”李公公眼露感激。
易书淡淡一笑。
三人到了屋檐下便收了伞,权倾抖抖身上沾着的雨珠。
李公公道,“两位大人稍等片刻,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嗯,”易书点点头,同时从怀里掏出手帕细细的替权倾擦拭脸上,头发上的雨点,轻柔的动作,温柔的神情。
李公公偷偷一笑,转身进去通报。
权倾仰着头,看着易书的脸,“你也湿了,擦擦自己。”
“我不碍事,”易书笑言,“我是男子,淋点雨无妨,阿冶是姑娘,要少淋点雨。”
权倾心里一暖,就睁着勾人的狐狸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易书。
任凭外面风吹雨打,电闪雷鸣,她的眼里只有他。
没一会儿,李公公从屋里出来,“两位大人,陛下里面请。”
“好,”易书朝李公公点点头,收起帕子,和权倾一起进屋。
屋里只有君朝和珩芙两个人。
珩芙看见他二人进来了,便起身,朝君朝福福身子,“我先回去了。”
“好,”君朝点点头,没拒绝。
他宠她,爱她,却不是是非不分,国事不理。
路过权倾和易书时,珩芙很淡很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她勾唇一笑,微微一颔首。
她云淡风轻道,“两位大人好。”
权倾和易书拱手行礼,“臣见过尊夫人,尊夫人安好。”
“两位大人客气,”珩芙掠过他们,离开了。
君朝坐在那,撩起衣袖,摆弄茶杯,倒了两杯茶,看着权倾和易书,“过来坐着说。”
“是,陛下。”
他二人连忙过去,向君朝行礼后坐下。
君朝将茶杯推给他二人,问,“出什么事了。”
权倾看看易书,他朝她点点头。
她便站至一旁,单膝下跪,拱手放开声说,“启禀陛下,臣要举报清光寺甘水师太滥用职权,暗中进行着龌龊的胭脂美人买卖,此等罪行,不容饶恕,望陛下明察,下令捉拿甘水。”
“甘水,胭脂美人,”君朝眯起眼,握着茶杯的手加大力气,“什么意思。”
权倾迅速道,“陛下,臣长话短说,所谓的胭脂美人便是将少女当做商品,任意买卖少女身上的东西,或喜爱体香,或喜爱纤纤玉手,或喜爱眉目含情等,这些一律是根据少女的资质来标价出售。”
她长吸一口气,“而甘水做的便是这个买卖,臣的人在她院子里找到了一个瓷瓶,里面装的便是少女的体香。”
权倾从袖兜里掏出瓷瓶,双手奉上,神色凝重。
此刻易书也跪到了权倾身边,大声道,“臣恳请陛下明察,给无辜惨死受牵连的少女一个交代和公道。”
君朝怒不可遏,他接过瓷瓶,一摇,里面果然有液体流动。
他震怒,“啪”的一掌拍桌上,震的杯子里的茶水溢到桌面。
君朝怒道,“若是此事当真,甘水她罪该万死。”
权倾和易书齐声磕头,“望陛下还少女们一个公道,捉拿贼人甘水。”
君朝“刷”的站起来,直挺挺的,脸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