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她,姒苡撇开眼睛,“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能去。”
屋外雪花下的猛然大了起来,大雪纷飞在这个仲冬里,姒苡一瞬不瞬的盯着阴莫时的画像看,而姒秋则在她的画像前垂下了头。
“姐姐,我是个坏人。”
她轻声道,似乎是恳求原谅。
姒苡恍若未闻,专注的盯着阴莫时的画像,双唇紧闭不语。
寒风呼啸,刮开了主屋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振聋发聩。
姒苡回神,“你该回去了。”
她看着姒秋起身,背影渐渐离去,淡道:“你和姨娘一样,日后不要再踏入主院了。”
姒秋听到身后传来她的话语,瞳孔微缩,犹豫了片刻后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刚刚离开院子,大雪中就走来了一个身影,姒苡瞥了一眼,问:“办好了?”
松柏将三皇子的信转交给姒苡,罕见的多话:“既然小姐不舍得,又为何要如此对她?”
她没说话,打开信纸匆匆的扫了一眼,面色微变,好歹没说什么又合上,递给松柏,后者接了却没打开。
“不舍得的是昔日的情谊,但那终究只是昔日。”她说着,披上沉扮递来的大袍,“昔日的情谊终究无法抵消我们之间的隔阂。”
“只要犯过错,在我这里就很难轻易的原谅。”
随着她声音的远去,披上雪白大袍的身影很快的就与雪景融为一体。
松柏看了眼手中的信,没打开,反而是放回了浓陌院内。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是平常,这些天有人发现,一向荒唐的二皇子竟然远离了女色,转身投入了男色的怀抱。宣殇帝听到了更是大发雷霆,软禁他直到年后才能出宫,阴皇后也受此牵连,差点被丢入冷宫,听说还是佑福公主苦苦哀求这才罢休。
这些皇室的消息她并不感兴趣,由于天气寒冷,她极少出门,人也变得懒了起来,每天的事情也就是和康氏拌拌嘴,再就是去书房溜达几圈。
虽说姒汀很少出书房了,但她偶然间还是发觉了他腿上的伤。
似乎更重了。
而她与白南冥之间的气氛依旧很诡异,以至于二者能不见就不相见。
不过不论如何,大年正在一步步逼近,京城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一派祥和。
似乎是受着这股喜气影响,这几日江南也和平了不少,京城的难民眼见着越来越少。
姒苡站在窗前,都能听到街上传来的熙攘喧闹的声音,整个姒府上下却是冷清至极,似乎没人期待这个大年。
只有顾卓然每天笑嘻嘻的,见姒苡一点儿过年的自觉都没有,干脆从浓陌院光明正大的顺走了部分银子,上街置办了过年的物件,将姒府从里到外都挂了一遍。
姒苡对他的做法睁只眼闭只眼,每天只困苦自己为何还是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就算不见成效,她还是有空便练习一番。
这天,她正全神贯注的试图捕捉空气中的声音时,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周遭瞬间安静了。
意识到不对后,她想要睁眼醒来,却发现眼皮好似千斤重,根本掀不开。
几番尝试无果,姒苡干脆躺平了,她有些累了,想先睡一觉再考虑这些。
迷迷瞪瞪间,她感觉周围再次喧闹了起来,嘈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些陌生又熟悉的滴滴声。
“安乐,快醒醒,白安乐!”
她感觉有人在摇自己,困意尚未离去,还有些不耐,下意识的伸手摆了摆,示意那人别打扰她。
“白安乐,你的病人来了,别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