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道:“有这种可能吗?当年前朝几乎可以说是因显王而亡国,因此显王的血亲全都被高祖皇帝斩首,只余旁支。那种隐秘之事,又岂是旁支能够知道的?”
沐清瑜道:“的确,这中间是有一些疑点,但他们一代一代人念念不忘,也许真有那个东西吧!”
沐清瑜道:“当初让裴金海那帮人修葺破败庭院,余下的院子几乎都有过修整,只有两个院子没有动过!”
裴霁道:“瑜儿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真有那东西,便只有这两个院子有可能?”
沐清瑜道:“应该是!”
裴霁道:“那就找吧!咱们把这些找出来,省得那什么显王后人老是惦记!”
裴世渂道:“阿瑜,哪两个院子?父亲说的对,这威武侯府裴家住了多少代了,还被别人惦记,咱们就把东西找出来,看他们还惦记什么!”
沐清瑜走到桌前,拿起笔开始画起来。
片刻,威武侯府的地图便清楚地出现在她的。
她指着两个地方,道:“舅舅,此处,是你的院子,松风院。这里是我住的院子,澹漪园!这两个地方,因为保存完好,所以只有院中进行了一些调整,屋子几乎没动。如果真有那东西,应该就在这两个院子里!”
裴世渂喉中不由有些梗堵。
父亲当时处境那么艰难,连他的主院,都不曾保存这么好,却将一对儿女住的院子给保存得几乎是原样,那该费了多少心力,用了多少心思。
他十余年不曾在父亲身边,这些,都是父亲独自承受的!
沐清瑜道:“地方确定之后,咱们再来确定东西。”
裴霁道:“可咱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洛沂霜身为新妇,这样重要的事她在此处,觉得有些不安。她道:“父亲,阿渂,阿瑜,要不我先回房吧?”
裴世渂立刻紧张地道:“是累了吗?”
这句话让洛沂霜又不禁脸上一热。这人昨夜无比……孟浪,好像是要把之前耽误的都补回来一般,几乎都没睡一个时辰。
好在这些年在涤心庵静修,她和慧清一起练过那些强身功法,要不然,今晨根本起不来。
但,他怎么能在这时候问出这么暧昧的话?还有小辈在呢,忒不正经了!
她道:“没有!”
沐清瑜道:“舅母,咱们在说的事,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你不用想着回避!”
裴世渂恍然大悟,拉住她的手,柔声道:“阿瑜说的对,沂霜,你是我夫人,府里的一切,你都可以知道!”
洛沂霜只得点点头,他们都没把她当外人,她若再执意离开,反倒太过别扭了。
裴霁道:“那你们觉得会是什么东西?”
沐清瑜道:“不大,轻便,好藏!”
裴世渂道:“会不会府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暗室或是地道?”
沐清瑜道:“应该没有!”
在修葺和整理整个侯府的时候,她都是先去看过的,不存在有什么机关暗道,只有她后面布置的机关在!
洛沂霜道:“会不会是小匣,书本纸张类?或者是什么令牌!”
裴世渂笑道:“前两者有可能,令牌的话,那什么显王后人找出来难道还有用?百多年过去了,令牌所能号令的人,还能存在?”
沐清瑜道:“也不是不能朝这方面想,如果真能让显王后人如他们先祖般显赫,那无非三样。”
“哪三样?”
“第一,显王以男子之身,却能媚君惑主,甚至到让君王为他丢掉江山的地步,要么是练了什么功法,要么是有什么特殊本事,许是记录这些的书籍!他的后人以为拿到这东西,也能和显王拥有一样的本事,这是有可能的!”
沐清瑜又道:“第二,就是有可以完全听令的人手,可以为他们所用,当这种势力越来越大,哪的不是入朝,也一样能让他们坐享权力!所以,那就是号令的令牌!”
“第三,就是钱财!显王当时掏空了国库,又揽刮了民间之财,也许还有一些被他藏起来了!”
裴霁道:“是有这个可能,我们就冲这方向去找,肯定没错!”
裴世渂道:“先去松风院?”
裴霁道:“那走吧!”
一行四人便往松风院去。
到了松风院,让下人都各去做别的事,四人便开始细心查看。
松风院里有好几间屋子,还有院中的花树绿植,陈设大气,裴霁查看院中,沐清瑜查看耳房厅堂等地方,裴世渂夫妻去查正屋等地。
都翻查遍后,并无所获。
裴霁道:“瑜儿,说到底这些也都是我们的猜测,你觉得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吗?”
沐清瑜抿唇一笑,道:“只是猜测,是不是存在,并不知道!”
裴世渂笑道:“父亲,既然查了,那就查个清楚,真有那东西,找出来才一劳永逸呢!”
沐清瑜也道:“左右先过一遍,查到了最好,查不到就算了!”她又道:“外公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我们去查便是!”
裴霁道:“别看我这把老骨头,精神着呢!”
一听问累不累,裴世渂又关切地看向洛沂霜,洛沂霜笑嗔他一眼,没让他再问出口。
于是,四人便又去澹漪园。
经过一番查找,突地,一个清越中带着几分喜悦的声音:“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