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吓到失禁(2 / 2)

谷臧</span>

她原本觉得女儿过得不错的,至少也是个少夫人,现在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错?守寡不说,连口吃的都得自己动手,不禁心疼地说是自己害了女儿,当时光想着这家条件好,能吃饱饭,女儿不愿意,她也没有松口。

那妇人反倒安慰她:“虽然要自己动手,好歹有吃有喝,这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跟之前的日子比,已经好过很多了。”

她的精神头不大好,李婆子忍了好久,才问道:“宝儿,你是不是生病了?”

那女人直摇头,她不是生病,她是吓病了。

那天夜里,她夜里被憋醒,起夜时,就听见了惨叫声,在院墙下,她知道一墙之隔那边发生的事,她听见了那些求饶声、惨叫声、女子绝望的悲啼声、男子狰狞的笑声……

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靠着院墙瑟瑟发抖,什么都做不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如果让人知道她只在隔一个院墙的地方清醒着,一定也会要她的命。她赶紧跑回房里,缩在床上,偏偏她的耳朵自小就比别人好使,隔壁那边院子虽高,却挡不住声音,地狱般的声音一声声往耳朵里钻。

第二天,还有官差过来询问她。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吓到呆滞,可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说,她要是说了,肯定没命!

官差见她一问三不知,也没再来,她病了七八天,都烧糊涂了,她都以为要死了。缺牙婆子禀告了主家,为她请了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开了几服药,她又挣扎着活过来了。

她也没法差人给老娘送消息,而李婆子在北城,为了不给女儿添麻烦,她一年才来看女儿一回,虽说听说过这边发生了大事,却后知后觉地没想到离她女儿家这么近。

这次要不是那些人又提起,而且还说是在她女儿隔壁发生的,她还蒙在鼓里呢。

母女两个吃过饭,把碗筷收拾收拾,又闲聊了一阵,便睡觉了。

半夜,徐宝儿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什么响声,她猛地惊醒。

要是平时,她就只会缩在床中用被子蒙着头,但是今天她老娘出在这里,她壮着胆子,穿上衣服,推开门走到院子里。

月光下,院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她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的,夜风一吹,呼呼地响,想到隔壁发生的事,她顿时心惊胆战的,转身要回屋。

可是,一个黑影突然罩在她身上。

月光斜照,把那黑影的身子拖得老长。

徐宝儿手脚冰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转过头来。

那是个男人,身形魁梧,眉浓眼大,颧骨高,嘴巴也大,向她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

徐宝儿睁大眼睛,再也忍不住,裤子里一片湿,地上也浸了一滩水迹。她几乎软倒在地,嘴巴张开,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邓岱看着她,笑容还是那么憨厚和气,甚至声音里还带了几分温和:“你都听见了,对不对?”

徐宝儿觉得自己好像失声了,她张大口,不住地呼吸,却还是好像要窒息,她艰难地道:“我没听见……”

“呵呵!”邓岱笑着,也不在意她因为惊吓失禁后空气中有股难闻的气味,走近两步,道:“那天你听见了我的声音,所以白天你听见我声音的时候才会吓成这样,对不对?”

她忙道:“不不不,我听到的不是你的声音,怎么会是你呢,你跟袁家无仇,我娘说过,你只是个普通的货郎!”

“不,就是我呀!”邓岱眼里闪过一抹疯狂的怨毒,大概是知道徐宝儿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他也不着急,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信子。

“当年,我只是个小书僮啊,你以为我一直都这么丑的吗?并不是啊。他抠我的眼珠子,用锤子锤我的脸,把我骨头打得移了位。他人都知道啊,可是他们还觉得很有意思,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我就这样伤了好,好了再伤,就长残啦!还有他的两个妹妹,每次都像狗一样使唤我,骂我,打我……最后,他们还把我赶了出来,他们以为我肯定会死,可是没想到我命大,我竟然活了下来!”

他咬牙切齿,几乎字字含恨,声音里更透着一种残忍的畅快:“我用了十年,整整十年时间,用我赚的钱,收买他们府里的下人。所以我一直很穷,我什么活都干,苦的累的脏的,赚钱的不赚钱的。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了时机,混了进去,把药下在他们的厨房的水缸里。”

“那不是毒药,那是一种让他们清醒着,能说话,却不能动的药!然后,我就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杀了,像杀鸡似的,他们临死的时候,惨叫,求饶,拼命地挣扎,想跑,可是他们跑不掉。”

“还有少爷,他当初硬生生地把我的脸毁了,以欺负我为乐,所以我也狠狠地回报了他,我把他脸上的骨头一块一块地锤碎,碎得满脸的血,他求饶,可是当初我也求过饶,他也没有放过我呀!”

“哦,对了,还有两位小姐,她们当初骂我贱奴,把我当狗,所以我就让她们在我身下悲惨地挣扎,被她看不起的,像狗一样的贱奴玷污,这就是她们该有的报应……”

徐宝儿又想尿了。

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可是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掩饰的打算,他甚至直接开门见山,甚至不等她问,就把什么都说了。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对方已经不准备让她活着了,所以也不怕让她知道。

这是他的杰作,没有人知道,他很寂寞,所以他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说完之后再把人杀了灭口!

她不想死。

她哆哆嗦嗦地道:“小……岱大哥,看在我娘的份上,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了啊!”邓岱轻轻笑着,他的样子像个温柔的邻家大哥哥,嘴里吐出的话却很无情:“再说,你娘于我有什么可以卖的人情吗?我们并不熟呀!她雇我,我收钱,银货两讫的生意!”

徐宝儿求道:“岱大哥,别杀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邓岱嗤笑一声:“我只信死人的嘴!”打量她一眼,他又道:“本来看你长得还不错,可以让你晚点死的,不过可惜,胆子太小了!”

他笑意一收,眼里闪过凶光,猛地伸手,拧向徐宝儿的脖子。

徐宝儿绝望地连叫都叫不出声来,然而,她没有发出的惨叫,别人发出来。

只见邓岱左手猛地抓住右手的手腕,而他的右手,刚才准备来拧断徐宝儿脖子的右手,齐腕断掉了。

血喷在徐宝儿的脸上,她几乎吓晕过去。

但也许经历过十几天前的那一幕,她竟然还清醒着,她机械般地转动脖子,睁大眼睛,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青衫身影,长得真好看,眉目那般俊秀,简直像画中的人一样。

不,那不是画中人,那是天上的仙!

邓岱声音因恐慌而变成了破音:“你是谁?”

“赏金猎人青鱼!”清冽的声音。

他上了悬赏榜,他知道。

但是他很自信,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干的,因为他把所有人都杀光了。

所以,他照常生活,照常做他的生意,和以前一样。

果然,没有任何人怀疑他。

他还是那个老实憨厚,不怕吃亏,人很好的小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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