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姐和瓜尔佳妹妹久等了,快尝尝我这儿的荔枝酪,昨儿内务府刚送来的新鲜荔枝,数量不过几颗,干吃着不过瘾,浇上酪倒是正酸甜可口的。”
瓜尔佳氏受宠若惊,见德妃娘娘拿荔枝招待她,可叫她不知怎么谢了。
安亲王府虽也家大业大什么都不缺,可下头的小爷和格格们忒多,有好东西也得先紧着王爷王妃,余下的一分也就没什么了,更别说荔枝这稀罕物,她还是去年这时候尝过一个,而今在德妃娘娘这儿一碗就是三个剥好的荔枝肉,她看着便替娘娘肉疼。
见瓜尔佳氏拘谨了,佟佳氏忙拉着人打趣玉琭:“瞧给你大方的,当真是得宠得很了,不将些个稀罕的看在眼中,瓜尔佳妹妹可别拘谨,今儿就放开了吃玉琭这大户,她就是留不住好东西,就爱显摆呢!”
玉琭一听这个也直乐,忙搁下手中的碗反驳:“我再显摆也显摆不到姐姐头上去,也就是咱们亲近我才大方呢,但凡换个叫我看不顺眼的,我连白水都吝得给呢!”
“用还是不用?若姐姐看不惯我,我连用两碗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
玉琭说着便要朝佟佳氏跟前儿的小碗伸手,佟佳氏紧忙笑着去护,这一来二去的可叫瓜尔佳氏放松不少,用起来倒也没甚包袱了,更莫名觉得在永和宫比在王府还轻松呢。
待用罢了,总算是要提起正事来,佟佳氏打发了殿里的奴才,瓜尔佳氏也不再藏藏掖掖直接道明来意。
“我此番来是想求德妃姐姐可否给乌雅大人递个话,给我们十八郎在九门谋个差事,我们十八郎以后就听乌雅大人的差遣了。”
玉琭闻言只觉荒谬,福成如今是受康熙爷重用不假,可也不至于叫王爷的儿子给他打下手的。
“瓜尔佳妹妹何出此言?十八郎可是正经的黄带子,福成见了十八郎还得见礼的,何来叫十八郎听候差遣的份儿?妹妹到底是有何难处?”
瓜尔佳氏不能提这事儿,一提便想落泪去,且抿唇压了压心头的难过轻叹道:“也是我们急病乱投医了,十八郎虽说是安亲王府的爷,可什么无差事便什么都不是。”
“十八郎同婆母有分歧许久了,姐姐们都知道我婆母是索额图大人的妹子,然她嫁给王爷便是王府的人,依着规矩即便再怎么也不能尽考虑娘家去,偏婆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满心都是怎么为娘家好。”
“十八郎是婆母的亲子也合该同索额图大人亲近着,十八郎原也是听话的,只要索额图大人差使他便什么都肯做,然心中到底不情愿,十八郎只爱读书不爱掺和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事儿,前阵子只是推脱个一二回便遭婆母好一番训斥,还言说是我带坏了十八郎,我未嫁来前也不见十八郎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