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和糜竺上了马车,一起向着宅邸走去。
路上,糜竺大略的将今日众人听了陶谦表态之后,各自的态度向糜芳大概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糜芳若有所思的道:“东海王朗王景兴倾向于河北……”
“曹豹倾向于袁绍和曹操……”
“陈家不建议引任何人来徐州。”
“至于别人……目前暂皆不表态。”
糜竺捋着须子道:“不表态的人,不代表他们没有别的心思,徐州诸家之人,一个个的是什么样,我心中着实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是猛如虎、贪如狼、狠如羊,哪个也不是易于之辈,今日不表态,不带表他们没有别的心思,我能看的清楚明白,陶使君亦是能够看的清楚明白。”
糜芳道:“兄长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陶谦今日当着众人放出话来,不过是想看看诸家的态度,特别是陈家……看看他若是死后,这徐州诸家到底都会如何行事,他也好借此早做筹谋,以应对未来数年之事。”
“今日之事,陶谦已然看明白了,一个代表军方的曹豹,和一个代表徐州士人的王朗,一个心向南,一个心向北,都不怀好意。”
糜竺笑着拍了拍糜芳的肩膀,赞道:“有长进!”
“兄长,陶谦心中难道想不明白,就他那二子的德行,其死后如何能够统领徐州?”
糜竺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陶使君知道其儿子没有能力继承徐州的基业,因此他现在非常焦躁,不知当如何是好,想要放弃徐州,他心中不甘。”
“但直接交基业与其子……呵呵,怕是以后连香火都容易断了!”
“所以陶使君想要先试试徐州诸族的态度……但是现在看来,曹豹与王朗的态度应是最令陶使君忧心的了。”
糜芳道:“兄长,当此时节,陶使君当会如何?”
糜竺长叹口气。
“弟啊,你应该问,当此时节,吾糜家,应当如何。”
“啊?”糜芳露出了不解之色。
糜竺继续道:“陶使君怎么做,只是他的事情,他的所作所为,皆会是为了他陶家还有他两个儿子着想,但是我糜家,却应走我们应该走的路!”
糜芳闻言,若有所思。
“兄长此言是也,陶使君既有所准备了,那我糜家也是要有所准备的……只是,咱们糜家又该作何准备?”
糜竺言道:“陶谦在时,其人尚算雄烈之主,可辅之,陶谦若不在,他若是想让我糜家扶他那俩儿子之一上位……”
说到这,糜竺为难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现实啊,陶家两子无才无德,又无雄略,何以辅佐?陶使君若亡,恐徐州早晚落入旁人之手。”
“那……”
糜竺叹道:“袁术如今在徐州西境徘徊,南面有曹操,西南有袁绍,北面有刘俭……此几人恐无人不垂涎徐州!”
“可徐州最终,还是要落入他们其中一人之手,或者说,徐州会被分其几家分而食之。”
糜芳道:“那兄长可看好谁?”
糜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满的看向糜芳。
“子方,糜家偌大基业,岂能靠为兄独擎也?你亦为嫡出,有些事情,你需得看到,而不是事事都要询问于我!”
“这个……呵呵,兄长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那伱且言,袁绍,曹操,刘俭……何人取徐州时,我糜家去从?”
糜芳见糜竺考验自己,随即开始认真思考。
“兄长,依弟弟看,咱们糜家,应向河北刘俭投诚!”
糜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的嘴角却隐藏着笑意。
“为何?”
“河北刘俭,一统司州,北向出塞,克定三韩,兵多将广,势力庞大!可谓之天下翘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