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最南端的正门,叫做“端门”。
端门,临“洛水”而建。
洛水,是神都最重要的一条河,山之南、水之北为阳,神都城所在的洛阳,便位于洛水以北。
皇朝几经变迁,远古时期的洛阳城早已不复存在,但名字却得以保留。
现在的神都城,南北横跨洛水,穿城而过的洛水,将整个神都城划分为南北两城。
皇城,就位于北城。
走出端门,有一座“天津桥”架设在洛水之上,连接洛水南岸,过了天津桥,便来到南城的“天街”。
天街以左,洛水以南,有一个坊叫做“积善坊”。
这里便是范阳侯府的所在地。
也是苏贤在神都城的家。
侯府与皇城之间,只隔着一座天津桥,相当于与皇城隔水相望,距离非常近……
是故,女皇派往侯府的人,很快就来到侯府门前。
那是几个太监与十余金吾卫。
因见侯府的朱漆铜钉大门紧闭,他们便上前敲门。
冬!
冬!
冬!
“什么人在敲门?”
府门内传出连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稍等一下。”
吱呀一声响,厚重而硕大的府门打开一条缝。
一个门房装扮的人探出头来,乍见门外的太监与金吾卫,忙赔上一个笑脸,作揖道:“原来是刘公公与孙校尉,两位请进。”
门房口中的刘公公、孙校尉,正是奉旨而来的太监与金吾卫,因常来侯府传递旨意,早已与侯府的门房混熟。
“不了。”
刘公公摆手,甩了甩手中抱着的拂尘,道:“太尉可在府中?陛下紧急召见,请太尉即刻入宫呢。”
“公公来得不巧!太尉携两位夫人一大早出城游玩去了。”门房回道。
“出城了?”刘公公与孙校尉面色一变,孙校尉忙问:“太尉去了哪里?”
门房答道:
“神都城东南方向,数十里开外,嵩山,太尉与两位夫人脚程慢,孙校尉现在去追应该还赶得上。”
“多谢!”
孙校尉交代了刘公公一句,约定好会面的地点,翻身上马,带着手下十余金吾卫狂奔而去。
……
神都城外。
通往嵩山的官道上。
一条长长的车队正缓慢的行驶着。
这便是苏贤一行。
车队中间,一辆宽阔的马车之中,苏贤、唐淑婉、柳惠香三人在坐。
两位夫人都是柔弱女子,经不得颠簸,因而整个车队的行进速度极慢。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他们欣赏沿途的田园风光,这种风景,对久居侯府的两女来说也不多见。
苏贤陪伴着两位夫人,或陪她们看风景,或讲笑话逗得她们哈哈大笑,一路嘻嘻哈哈,快乐而又充实。
“夫君整日陪伴着我们,甚至出城踏青游玩,妾身等自是欢喜无限。”
马车中,两女似是累了,都安静下来,乖巧坐在苏贤左右两侧。
唐淑婉身为正妻,时刻不忘自己的责任,随口劝道:
“但,夫君身居朝廷要职,肩负着江山社稷与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妾身怕,夫君为了我们耽误朝廷的大事!”
苏贤闻言,轻轻抓着唐淑婉小手,一脸轻松笑道:
“夫人你就放心吧,朝廷能有什么大事?你们这样想,朝廷上至女皇陛下,下到宰相、文武百官,以及地方官吏等等。”
“这么多人,还不足以处理朝廷的琐事吗?为夫乃太尉,非要事不便插手,不然那些宰相、百官等如何自处?”
唐淑婉秀眉微微一蹙,总感觉苏贤在强词夺理,为自己的懒散找借口,可细想之下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转念又一想,苏贤虽懒散,但也着实为朝廷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麻烦……得夫如此,她夫复何求?
心里想开后,唐淑婉嫣然一笑,不自禁倚靠在苏贤肩头,柔声道:“夫君所言有理,妾身妇道人家委实不该多言。”
苏贤心中一动,顺手将另外一边的柳惠香拉拽过来,也倚靠在自己肩上。
然后两手悄悄绕到两女刀削般的后背,将她们按住,咧嘴笑道:
“朝廷安稳得紧,不会有大事的,你们两个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陪为夫游山玩水才是。”
“夫君……”
这时,唐淑婉勐然警觉,她竟当着柳惠香的面,主动倚靠在苏贤肩头,要死人了,顿时羞得她满面通红。
待要抽身逃走,可后背却被一只大手有力的压住,不能动弹分豪。
柳惠香也是羞涩难当,但她的反应远没有唐淑婉那般严重,稍微抗拒两次,见抗拒不动,也就乖乖顺从了。
苏贤心头大乐,咧着嘴角,在这样的旅途之中,左拥右抱,双美入怀,感觉果然十分美妙。
待会儿抵达嵩山之后,他们可以纵情山水,手牵着手踏青散步,然后烧烤、露营……想想就十分有趣!
尤其是露营,苏贤这次准备了“特殊装备”,保管能给两女留下刻骨铭心的美好回忆。
不过,就在苏贤左拥右抱、两边娇软、恣意寻欢之际,马车忽然停了。
外面传来马儿的阵阵嘶鸣,马蹄声、车辙声也戛然而止,似乎整个车队都已停下。
“怎么回事?”
苏贤不爽,因为唐淑婉趁此机会,挣脱了他的钳制,跑到对面坐了下来。
柳惠香见状,愣了一下,也摆脱掉苏贤的拉扯,与唐淑婉一起坐在对面。
“有金吾卫追上,说是传陛下的口谕!”马车外传来关平的声音。
“陛下口谕?”苏贤愣了一下。
“朝廷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唐淑婉与柳惠香凑了上来,脸现隐忧。
“放心,为夫说过,朝廷不会有大事,你们就在车上乖乖的待着,为夫下车瞧瞧情况。”
“嗯。”
苏贤跳下马车,迎面就见孙校尉翻身下马。
他快步跑近,未及寒暄便朗声说道:“陛下口谕,传太尉苏贤即刻入宫,不得有误,钦此!”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