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来到房中,看着眼前趴在桌子上七窍流血,已经丧命的婢女,赵竑不一定心头一惊。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汤太热,小翠就吹,自己不小心喝了一口,就成了这个样子。”
周平细细查看小翠的死状,脸色铁青。
小翠是周秀娘的贴身婢女,从小一起长大,谁知道竟然被毒死。
“皇子和夫人没事吧?”
赵竑紧张地问了起来。
“皇子和夫人都没事,怕惊了他们,让他们去了后院。不过秀娘和小翠感情深,哭个不停……”
周平的话,让赵竑稍稍放下心来。
“叫郎中……不,叫太医来!叫临安府的人来!”
赵竑脸色铁青,大声怒喝了出来。
想要对皇子下手,实在是丧心病狂。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历史上皇子旬月夭折的原因?
“七窍流血,小翠是中毒身亡。对方恐怕是奔着皇子来的。”
周平沉声说道,赵竑黑着脸,大踏步离开。
太医前来,诊断为砒霜中毒。临安府尹亲自到场,嫌疑人归到府中厨子胡二身上,胡二已经逃之夭夭,临安府满城通缉。
临安城,皇城,大庆殿。
御座上,赵扩目光扫过下面的一众大臣,视线落在了赵竑身上。
二人目光相对,赵扩轻轻点了点头,赵竑微微点头,回了一礼。
赵竑明白,赵扩这是在问皇孙的情况,他也是示意一切安好。
目光转向老神在在的史弥远,赵竑的目光,不自觉冷了起来。
天欲令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虽说政治斗争冷血残酷,但这也太无耻下作了些。
“吴兢,朕来问你,济国公府投毒一案,凶手可曾缉拿在案?”
赵扩面色平静,目光转向了临安府尹吴兢。
“陛下,已经察觉国公府厨子胡二踪迹,捕快前去抓捕,终究晚了一步,胡二已经自尽身亡。此案毫无头绪,请陛下责罚。”
吴兢持笏上前,据实而奏。
赵竑心里暗暗吃惊。这又是一件无头公案了。
“皇子被人投毒,背后主使逍遥法外,你们临安府,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赵扩轻声说道,目光中不觉有了一丝冷厉。
皇家嗣丁单薄,好不容易有了个皇孙,还差点被毒杀,实在让赵扩不能忍受。
“陛下,臣有罪。”
吴兢跪在大殿上,伏地不起。
“起来吧,下去慢慢再查。”
赵扩语气平和,吴兢爬了起来,回复朝列。
赵竑暗暗摇头。这件无头公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史相,此事你怎么看呀?”
赵扩眼神复杂,目光投向了不发一言的宰相史弥远。
“陛下,老臣公务繁忙,不曾关注此案,无话可说。”
史弥远面无表情,说话声却是中气十足。
赵扩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了朝中大臣。
“此案扑朔迷离,下毒者丧心病狂,其心可诛。一旦查实,朕必不会轻赦。”
给皇孙下毒,其心可诛。也不知道,这下面多少人牵涉其中。连个仗义执言的臣子都没有,这是什么朝臣?
“圣上圣明!”
史弥远脸色难看,肃拜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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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弥远脸色难看,肃拜一礼。
不用问,皇帝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陛下,臣参济国公赵竑一本!”
史弥远脸色阴沉,监察御史梁成大立刻站了出来,肃拜一礼。
赵竑不由得一愣。
监察御史,他要参自己?
“梁御史,有本奏来!”
赵扩也是微微一怔。这个梁成大,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臣参济国公赵竑,看护下人不严。又或者是苦肉计,博取同情,诬陷大臣,尚未可知!”
梁成大正义凛然,满殿皆惊,赵竑也是目瞪口呆。
感情是自己自导自演,把脏水往丧心病狂的对方身上泼?
“梁御史,你可要慎言。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魏了翁走出列班,厉声说道。
这家伙贼喊捉贼,好大的狗胆!
“临安府都没有证据,臣哪里来的证据?”
梁成大冷冷一笑,一大盆屎尿,浇的赵竑从头到脚香喷喷。
“胡二和小翠都是济国公府上的家奴,常年追随济国公夫妇,多年未曾有事。偏偏在皇孙出生后,反而会中毒?那胡二下毒,难道不知道小翠要事先验汤吗?既然会验汤,皇孙又怎么会被毒死?这不是弄巧成拙,居心叵测吗?”
“梁成大,你这狗贼!”
梁成大的话,让赵竑气的鼻子都歪了,手上的笏板直接砸了出去,跟着闪出朝班,直奔梁成大。
这个搅屎棍,太让他忍无可忍了!
他一个受害者,现在反被说成了阴谋指使者,这让他实在难以忍受。
“快!快把济国公拉住!”
赵扩也傻了眼。这个皇子,怎么脾气如此暴烈?
仓皇闪过赵竑的笏板,看到赵竑怒目圆睁扑了过来,梁成大吓的脸色苍白,闪转腾挪,立刻钻入群臣中间逃避。
“殿下,算了!算了!”
大臣们惊愕之余,赶紧纷纷阻拦,拉住了赵竑。
这个济国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快意恩仇,可真是个暴力男!
“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