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灵字字铿锵,大声的诉说着这世道的不公。
此数言,振聋发聩,让在场的女眷皆感同身受。
谁不想像夏花般绚烂的活一回?
可世俗礼法的诸般条条框框硬生生为这些女子编造出了一个逃不出的牢笼,折断了她们的羽翼,囚禁了她们的一生。
如若可以,她们也想打马过长街,折尽长安花。
大殿之上因为石灵的这番话寂静良久。
“哎”
倏地传来一声轻叹,却是一直没有出声的康定公主红了眼角。
“是啊,绯烟姑娘只是跳了一支舞而已,为何就要对她如此的恶语相向呢?
比起姜大小姐今晚的所作所为,绯烟姑娘这又算的了什么?
她不过是做了一件自己喜欢做,想去做的事情罢了,难道,女子活在这世上,连这点权利也不能有吗?”
楚云疏动了动唇,很轻很轻的嘀唸了一声:“姐姐”
康定公主与楚云疏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自是旁人所不能比拟的。
康定公主了解自己的弟弟,也信任自己的弟弟。
她相信自己的弟弟不会有眼无珠到去喜欢一个不自重不自爱的女人。
再者,活到她这般岁数,自然也是有些识人观相的眼力。
这个绯烟姑娘面相柔和,眼大圆秀,眉毛婆娑,说起话来温声细语,一看便是个良善的姑娘。
大抵也是因为爱屋及乌,她看到这绯烟姑娘的第一眼时,便心生欢喜。
再看到自己的弟弟和绯烟姑娘被这般打压侮辱,康定公主的心里早就已经不痛快了。
作为先皇的长女,宣平侯的夫人,康定公主的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如今她明显是在偏帮楚云疏,大殿上的不少人见状也纷纷倒戈,开始为楚云疏二人说话。
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想为姜岁穗出头的言思旭也出声感慨:“虽说这舞乐坊的舞姬大都是来自身份低微的官犯之女,但也没有哪一条例律严明,说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就不能入舞乐坊习舞做舞姬。
舞姬本就是一份寻常的营生,与士农工商没有什么区别,也是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一种。
不管是官犯之女也好,还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也好,只要是依靠自己勤学苦练得来的技艺让世人臣服,那她便没有什么好被人诟病的地方。
相反,这样努力刻苦的人不仅不该被人诋毁,反而更应该被人尊重。
正如这位石坊主所言,绯烟姑娘才情卓绝,若是因为所谓的世俗礼法而被埋没,那该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一件事。”
言弋素来不参与党政,始终保持中立,所以今晚之事他没打算插手。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根本拦不住自己这个年少轻狂的小儿子,一遍又一遍的为这个绯烟出头。
言弋一阵头疼,在今晚的这件事上,他被迫也加入了战王的阵营。
素来就喜爱美人的永庆王最是见不得美人受委屈。
听了言思旭这番话,他也立刻附和:“什么狗屁的世俗礼法,哪一个世俗哪一个礼法不准绯烟姑娘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