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王的质问,石灵不动如山、不温不怒,好似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皇上竟然也开口维护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奴婢,这让宁王的脸一瞬间挂不住了。
“父皇?”楚兆宁拧着眉,心下恼怒却不敢言:“您这是何意?”
皇上没有理会楚兆宁的质问,反而起身走向石灵,虚虚的扶了人一把,语气恭敬:“石坊主请起。”
石灵顺势起身,挺直了腰背:“奴婢谢过皇上。”
皇上负手身后:“石坊主今日怎么亲自来宫里了?”
石灵看向楚云疏,上前两步牵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奴婢放心不下这个爱徒,所以跟来宫里看看,看今日这情形,奴婢看来是没来错。”
皇上干笑了两声,脸色却是比哭还难看:“石坊主说笑了,岁穗姑娘天资卓绝、一舞倾城,一看就是您教出来的高徒,您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石灵意有所指的看向楚兆宁与姜文汐:“穗儿的舞,奴婢自然是不担心,奴婢担心的是有人故意挑事,先是打落奴婢精心为穗儿准备的面具,之后再拿穗儿的身份大做文章,以此来打压战王殿下和羞辱我的穗儿。”
石灵的话简单直白,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事情的真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被石灵这么赤裸裸的揭露出来,还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做件事的人。
姜文汐心虚的偏开头,不敢与石灵对视。
当她发现绯烟就是姜岁穗时,她大喜过望,自然不肯放过这样一个可以践踏姜岁穗的机会。
她先是命荷香给楚兆宁通风报信,借他之手打落姜岁穗的面具,之后又示意杜菁当众拆穿姜岁穗的身份。
这样一来,既可以羞辱姜岁穗,又可以借此打压楚云疏,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谁知道楚云疏和姜岁穗竟然如此的巧舌如簧,一来二去的,竟将她和宁王殿下也一起拉下了水。
她与宁王殿下惹了一身骚也就罢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奴婢,竟然想要给姜岁穗出头,洗白姜岁穗自甘堕落做一个舞姬的事实!
姜文汐越想越气,梗着脖子厉声质问:“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是有人在故意挑事?”
石灵的脸上无甚表情,也懒得与姜文汐争辩,只对着殿外拍了拍手。
须臾,一个江湖剑客打扮的中年男人手提着一个婢女走进大殿。
那婢女被他单手拎着,就像是拎着一个小鸡崽,毫无反抗之力。
看到婢女的那一刻,姜文汐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
荷香是什么时候被他抓住的?
男人走到石灵身边,将手中的荷香很是随意的往地上一扔,冷冷道:“老实点。”
荷香哪里敢反抗,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弱小无助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男人抬起眼皮看向皇上,拱了拱手,满身的侠客气息:“草民叶熙见过皇上!”
石灵也看向皇上欠了欠身:“老叶原本是不打算露面的,只是实在有些人冥顽不灵,奴婢只好请他出面抓人,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