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河候张三求见。”
“哦,他有什么什么事情?”
“这,他倒是没说,要不奴婢去问问?”
“不了,请清河候来见朕吧,对了,现在是午餐时间,为清河候也准备上一餐。”
“是,陛下。”
酒饱饭足后。
“不知清河候有何要事?”
“臣斗胆,敢问陛下如何看待百家争鸣?”
“朕以为百家者,皆华夏子孙也,是为华夏文明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然今时不同往日,人不必过于拘泥与过去或百家,爱卿若有何良策,朕皆可听之,但言无妨便是。”
“善,臣观陛下据中国之地,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一如当年的秦孝公。
臣请毛遂自荐,为陛下之商鞅也。”
“哦,秦孝公,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请张先生详细说说。”
“好,陛下现在面临的局面其实和秦孝公差不多,当年秦孝公想变法,奈何国内贵族阻挠,国外强敌压境。
然而陛下武略冠绝天下,北汗和建奴都败在了陛下的手里,现在外患没有了,只有内忧。不过这些内忧,也就是这些既得利益的读书人集团,显然不是陛下的对手。
但是除去了内忧外患,陛下还缺少一套能富国强兵的制度,来应对即将吞下的大片海外领土。”
“张先生所言极是,张先生有何良策,尽管道来。”
“陛下,想设计一套合适的制度,首先就要从人性的角度分析,了解绝大多数人想要什么。
根据臣在民间的观察,绝大部分人,就是除开了个别如同陛下一样的圣人,或者个别已经富贵到极点的人,实际上绝大多数人想要的东西都是想通的。
年轻的时候要有钱,有地位,老了也能有保障,下一代有上升的通道。
这些人们最基本的欲望,反应在现实社会当中,就是金钱,权力,传承,或者说世袭。
而最早提出这一点,并推行他的人,叫做吴起。
出自《吴子》励士。原话为:
于是武侯设坐庙廷,为三行,飨士大夫。上功坐前行,肴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肴席器差减;无功坐后行,肴席无重器。飨毕而出,又颁赐有功者父母妻子于庙门外,亦以功为差。有死事之家,岁(被)[谴]使者劳赐其父母,著不忘于心。
行之三年,秦人兴师,临于西河。魏士闻之,不待吏令,介胄而奋击之者以万数。
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武侯设席于祖庙,分三排坐位宴请士大夫。立上等功的坐前排,用上等酒席和珍贵餐具,猪、牛、羊三杜俱全。二等功的坐中排,酒席、餐具较为差些。没有功的坐后排,只有酒席,没有贵重餐具。宴后出来,又在庙门外赏赐有功人员的父母妻子,也按功劳大小而分差列。对于死难将士的家属,每年派人慰问、赏赐他们的父母,表示心里没有志记他们。
这个办法实行了三年之后,泰国出兵到达魏国的西河边境,魏国的士卒听到这一消息,不待官吏的命令,就自动穿戴盔甲奋勇抗敌的数以万计。
这就是极大激发将士们主观能动性的好处。
同样的,吴起也提出一点:兵不在多而在精。
他认为,一个部门的人数,如果远远的超过了需求的人数,就会有人滥竽充数。
起对曰:“臣闻人有短长,气有盛衰。君试发无功者五万人,臣请率以当之。脱其不胜,取笑于诸侯,失权于天下矣。今使一死贼伏于旷野,千人追之,莫不枭视狼顾。何者?忌其暴起而害己。是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今臣以五万之众,而为以四贼,率以讨之,固难敌矣。”
吴起说:“我听说人有短处有长处,士气也有盛有衰。您不妨试派五万名没有立过功的人,让我率领去抵挡泰军,如果不胜,就会被诸侯讥笑,丧失权威于天下了。譬如现在有一个犯了死罪的盗贼,隐伏在荒郊旷野,派一千人去追捕他,没有一个不瞻前顾后的。这是为什么呢?是怕他突然跳出来伤害了自己。所以一个人拼命,足使千人畏惧。现在我这五万人都象那个盗贼一样,率领他们去征讨敌人,敌人就很难抵挡了。”
而且吴起非常重视下面将士们的情绪:上富而骄,下贫而怨,可离而间。进退多疑,其众无依,可震而走。
上级富裕而骄横,下级贫穷而怨愤的,可以离间它。选退犹豫不决,部队无所适从的,可震憾吓跑它。
就是说,只有建立一套合理的奖金制度,人才才不会流失。
所以臣以为,吴起实在是把人研究的特别透彻。
要是待遇太差,底下的人就敢糊弄上级。
但要是能给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还用大量金银作为奖励,那下面的将士们必然有积极性。
而继承吴起衣钵,并把他发扬到极致的人,是商鞅。
商鞅这个人不爱画饼,专门办实事。过去河西之地一丢失。秦君就对秦人讲:河西民众苦不堪言,我们要收复失地啊。
但是老秦人回去就得骂:就会忽悠我们去送死,什么好处都不给我们。
但商鞅一来,秦军立刻变成虎狼之师,天下六国都不能抵挡它。
因为商鞅认为,宣传不能只说假大空的事情,得和老百姓说点实际的。
秦君有统一六国的理想,这一点非常好,但是给老秦人讲这个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