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背靠着墙，有些怀疑人生。

一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到底谁才是囚犯？

老旧的唱片机播放着爵士乐。

卡芙卡放松休闲的半躺在沙发里，大长腿翘在面前的茶几上。

纤细的手指托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

鲜血般殷红的酒液在高脚杯中荡漾着。

“尊敬的卡芙卡女士，你现在的心情好点了吗？”

这已经是林江第十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我的心情呢，比之前好上一点，不过还没有完全恢复。”

卡芙卡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高脚杯。

“如果此时能有一份煎的七分熟的牛排放在我面前，我的心情或许会恢复的更快。”

林江太阳穴的青筋微不可查的跳了跳。

“你稍等，我去想想办法。”

……

十分钟后，

林江推着餐车回到房间。

他将刀叉摆放在卡芙卡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从餐车中拿出煎好的牛排。

“卖相还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做厨师的天赋的。”

卡芙卡称赞道。

“列车上有星际和平公司生产的全自动牛排机，我只是把速冻牛排放进了牛排机里。”

林江面无表情的说道。

“真是个毫无幽默感的男人。”

卡芙卡优雅的用刀叉切下一块牛肉，放入口中。

“过来，陪我喝酒，一个人喝酒也太无聊了。”

卡芙卡拿了一个新的高脚杯，倒了半杯红酒，递给林江。

林江看着高脚杯中荡漾的红色液体，犹豫了片刻。

他从没有喝过酒，

他对酒的认知，都是从书籍和别人口中得来的。

“怎么？以前没喝过酒吗？”

卡芙卡看着林江犹豫的样子，笑着说道：

“看不出来，还是个不喝酒的乖宝宝。”

卡芙卡语气中的嘲讽意味，三月七都能听出来，林江自然也听的出来。

林江并没有生气，语气平淡的说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确实是个只有三岁的宝宝。”

林江只有三年的记忆，甚至这三年的记忆，大部分都是残缺的。

“呵呵……那就请我们的林江宝宝赶紧坐下，喝了这杯酒，不然妈妈可是会生气的。”

卡芙卡故意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林江说话。

林江没有理会卡芙卡占他的便宜，坐到卡芙卡对面，接过了高脚杯。

“等一下，你握杯子的方式不对。”

卡芙卡站起来，走到林江旁边，抓住他握杯子的手。

“要这样握着杯子，不然你手掌的温度会破坏酒体。”

林江任由卡芙卡摆弄他的手指，胸口突然传来一种近乎无法呼吸的剧痛。

这不是星核的反噬。

是过往的记忆。

他记得，那个叫陆觅的研究员，也曾经这样手把手的教他各种生活的常识。

“对嘛，喝酒要有仪式感，要优雅。”

卡芙卡纠正完林江握杯子的姿势后，坐回林江对面，举起了杯子。

“干杯！”

卡芙卡手中的高脚杯碰向林江手中的高脚杯。

“叮！”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酒液入口，顺着喉咙就流入了胃中。

酸涩苦甜辣……

林江皱了皱眉，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难喝，但也算不上好喝。

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对这种东西趋之若鹜。

“怎么样，第一次喝酒，发表一下感想？”

卡芙卡颇有兴趣的看着林江的表情。

“难喝。”

林江给出了简单而有力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