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全都中了尸毒(2 / 2)

三个匈奴人见到那图案,顿时激动地如见鬼一般,用颤抖的声音向公子建说着匈奴语。子明走过来,见到地上的图案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把匈奴人的话翻给公子建。

“他们说,这个东西是大方守的标记,所有司祭身上都刻着这枚印记。胡衍折罗也说过,见此标记如他亲临……”

公子建追问道:“那大方守也有这个标记?”

匈奴人犹豫了一番,又说了几句。子明翻道:“他们说,没有人见过大方守的真容,只听过他的声音,既阴且阳。大方守一直以长袍覆遍全身,还戴着一个青铜假面,假面额上确有这个标……”

“既阴且阳?”

公子建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词——内侍。他叹道:“大汉好巫蛊之术,数百年来街巷有巫、闾里有祝,天子禁中亦不免俗。自桓、灵后,战祸饥荒四起,民生无依,惟有托念于巫蛊。黄巾之后,淫祀之风更大起难绝,连塞外胡地亦如是……”

叹息间,他突然胸中一阵揪疼,不自主地捂嘴咳嗽了两声,却感觉一股热流自喉头涌出,溅于手上。他摊开掌心,一股黑红的血中,掺杂着一丝青绿。

“公子!”

德沛见状惊声大呼,子明也皱着眉头叹道:“勿再悲天怜民,先关心眼下吧……”

子明见公子建余毒攻心,四周尸奴枯尸遍野,他不由得想起黑袍司祭死前的那些话。他说这种绿尸寒毒将祸及整个凉州,甚至蔓延到天下,似乎不像是逞口舌之快。毕竟眼前这些尸奴,总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都被黑袍人用尸蜒挨个施毒。

而在昨夜之前的一年里,居延塞附近已经陆续有零星尸奴出现,只是没有如此声势浩大而已。附近百姓碰上,也都中邪、中毒等结论处理,即便报官也始终没人重视。

如此说来,尸蜒之毒或许早已经侵入到居延塞以内?可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子明苦苦思索着,漫无目的地向周围看着。他的目光,掠过了一尊漆黑的翁仲像,顿时全身一阵抖。

“宫老!这翁仲像……还有这个!这个!是何时立在这里的?”

子明目力所及处,有好几个不盈尺的翁仲像,间隔十步左右依次排开,一路通向集中水井处。宫老急忙走来,说道:“那是你上次离开集中,几个夜间投宿的西域商客,自称是铜匠。见集门口有翁仲像,他们说感念深夜收留,便又在集中做了几个铜翁仲,不收钱的……”

“那些人长什么样?!”子明喝道。

宫老嚅嗫着:“没……看清,都以面巾遮着口鼻……”

子明急吼吼地冲至翁仲像前,奋力用槊头往外撬着。公子建见子明如此惊忙,便吩咐德沛去帮忙。两人一番连挖带撬,发现铜翁仲下竟然连着一条同质空管。他们奋力把翁仲铜管拔出,瞬间一股泛绿的浑水从下方涌出。

子明抬起那尺余长的尖头铜管,一些已经碎烂的尸蜒尸体,混着绿色脓液从中流出,落在了地面上。

他瞬间怒目圆睁,拎着铜管冲到匈奴人面前,把铜管狠狠扔到地上,继而又拎起匈奴人的衣领,愤怒地用匈奴语问着话。

匈奴人哆嗦着回答了一番,子明顿时咬紧了牙关,抖动着腮帮看向公子建和宫老,以及围观的各路酒客,缓缓道:“那些司祭……他们用尸蜒污染了这一带的水源。凡是这数月间饮过附近酒与水的,都已染上绿尸寒毒,不过以饮多少而分轻重罢了……”

此言一处,众皆哗然,那些绿泽军嘴中骂着阿母,便要持兵器朝那些匈奴人杀去。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