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有人来了。”
吕泽的声音将曹参从幻想之中拉回现实,在听清楚吕泽的话语后,他才注意到门外那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
“大人,有要事禀告!”
“何事?”
作为最熟悉县令之人,曹参此时仿照县令的声音简短地回了一句。
“守将来报,说有数千人在攻打城楼,还望县令大人可以去主持大局。”
虽然声音有些许出入,但这下人倒也没有起疑,权当那是因为县令与曹参二人谈论了一下午,导致声音沙哑而已。
不过他所说的话倒是给了屋内这二人一丝希望,虽然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数千人,但他们明白,这是机会到了!
这二人对视一眼,随后曹参和吕泽便同时起身,曹参在前方开路,而吕泽则是手持剑刃,提着县令的首级紧紧跟着曹参身后。
“吱呀”一声,下人抬头一看,却没有看见县令大人,只看见曹参和吕泽这俩人。正当他疑惑之时,吕泽的剑刃已然指向这人,随后语气森然的命令他。
“不想死就带我们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下人忙不迭的低头求饶,在这过程中,他无意间瞄到了吕泽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东西,那是一颗头颅。
联系到此前,这屋子之中只有县令和这俩人,这颗头颅的主人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县令的头颅。
想明白的下人再不敢有一丝反抗,体如筛糠在前方带路,那副好似随时倒下的模样让曹参有些许不忍,便出言安慰到。
“不必恐惧,只要将我们带至城楼上,定不会伤你性命。”
听到这话,也许是出于对曹参的信任,这下人再无刚刚的那般恐惧,镇定了不少。一同前行的吕泽见此情形,心里不由得感叹:找这曹参果然找对了,这二把手说话就是管用。
沛县城楼上。
军候站立于城楼上,内着深衣,身披甲衣,甲衣有前后身两部分组成,前身甲衣长,下摆呈尖角状;后身甲衣较短,为齐平的方正式。全身甲片不多,但做工小巧精致。甲衣周边装饰缘边,缘边之上绘有彩色几何纹图案。
与那些小兵简单而厚重的甲衣相比较,就可以清楚看出这二者的不同之处。
此时,这名军候正眉头紧皱的看着城外,那大平原处出现的一团团火光。昏黄的火光在黑夜之中摇晃,照耀在那堪比人高的荒草之上,看这分布的面积,他有理由怀疑这些荒草之中潜藏着数以千计的士兵。
可他心中又觉得有些许不对,毕竟这数千人的军队出现在这附近,他不可能收不到一丝风声。
“这附近可有造反之人?”
“有,那芒砀山中藏着一伙造反之人,领头之人正是泗水亭长,刘季。”
军候旁边的军士听见这话,连忙将这几日搜寻到的情报进行汇报。
“嗯?刘季那伙人也不过几百人而已,怎会有眼前这么多人?难道这其中有诈!”
一瞬间,这军候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县令的准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这些守军并非是为了保护沛县百姓而存在的,而是为了保护县令而存在的。
县令是什么?他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是秦帝国奴役压榨百姓的执行人,也是军候唯一需要保护之人。
“大人,曹参大人到来,是否让其上来?”
“曹参?他来干什么?罢了,让他上来吧。”
想了下,军候还是让曹参上来,想要看看这位二把手有什么话要说。手下听到话语后,迅速退下,前去通知放行。
很快,这位军候就看到了曹参和吕泽二人,以及吕泽手中提溜着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