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了什么!”
曹参弯下腰,伸手触碰了一下,顿时,一种恐惧的感觉从心中升起,紧接着,就是一种暴怒。不过因为是在城主府中,所以他并没有大声质问,所以才没有被守卫们听到。
吕泽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将青铜摆件随手一丢,从怀中拿出一条丝巾慢条斯理的擦拭手上的血渍,毫不在意的说道。
“杀人啊,你没看见?”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曹参目瞪口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了眼前这人的真面目,也终于看到了这人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何等的阴险。
“事已至此,难道曹大人你还想着退缩?”
曹参被他的目光给吓到了,他低着头,避开了吕泽的目光,并不断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没有没有,只是你这样的做法会打乱所有安排的,而且现在以我们的实力,对上这沛县内的秦军,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只是曹参的话语并未让吕泽的表情泛起一丝波澜,他依旧维持着那平静的神情。不过片刻后他笑了,只是眼神之中依旧没有一丝笑意,带着一丝赌徒的癫狂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刘季的本事吧。”
“你疯了,你居然敢让刘季攻城?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啊,完了完了……”
直到此时,曹参才知道吕泽刚刚跟那仆人说的是些什么了,竟然是给刘季送信,让其马上攻城。也就是说,吕泽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行刺县令了。
身为典狱长的他当然明白杀人行凶的下场,哪怕他确实没有参与其中,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人在此,就算他说自己没有参与其中,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到底还是老狐狸,认清楚眼前的情况之后。他便深深地吸一口气,勉力平复心中的忐忑不安后,然后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就目前看来,没有县令的命令,之前被驱离的下人是不敢擅自进入这间屋子的,自然也不敢擅自偷听他们的谈话,这也就是为什么吕泽敢行凶的原因。除非有特殊情况,而且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那么,怎么样才算得上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呢?那便是刘季攻打沛县!若是刘季成功给到守军极大的压力的话,那么守军便会来此让县令把权大局。届时,他再拿出来县令的首级,军心大乱的秦军就可被他所掌握。
想到这里,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曹参的掌握之中,他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慌乱,转而抬起头,沉着冷静的吩咐起吕泽。
“吕公子,将县令的头砍下来吧,等一会有大用!”
“看样子,曹大人您已经想清楚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曹参已然制定好了计划,此等转换心境的速度当真是让吕泽叹为观止,无形之中对这老狐狸的忌惮又深了一些。
“事已至此,与其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让这县令的尸身发挥最后的一点作用。”
闻言,吕泽也不再多问什么,而是俯下身,抽出县令腰间的佩剑,对着县令的脖颈处就是一剑。寒光乍现,在吕泽使出浑身气力的这一剑之下,县令直接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了。
“曹大人,接下来该如何?”
“等吧,等那被你寄予厚望的刘季,看他能不能给到压力吧。”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降到冰点,哪怕是行凶的吕泽也不免有些担忧,但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也只能祈祷刘季能给力点。
芒砀山。
刘季闲来无事便召集这些人,让他们开始练习列阵,只不过效果并不是很好。除了站立之时不会乱,其他时候,不管是行军还是摆阵都会乱成一团,让他忍不住扶额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