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不错,因为魔法·疼痛转移的后半部分没在他的梦中出现。神选之塔的主人铃主动帮他结束了魔法的后半部分,将他的意识拉入了神选之塔,要求是他要给铃讲一晚上故事。
讲一些李溪海恋爱时候的故事。
“早上好啊,阿司脱。”
刚走出药剂室的门,安德纳就被迫与彼得来了个拥抱。
“早上好,开除生。”
彼得并不介意被叫做“开除生”,相反,他还挺喜欢这个称呼。
这代表了他是为正义而战。
安德纳扭头,看到诊所资历最老的医生,吉杨。吉杨还没带上帽子,稀疏的毛发十分显眼,他从后面的小厨房走出,端着一大碗鲜虾浓汤,将它放在摆了八副餐具的圆桌上。
“好香啊。”
彼得搂着安德纳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后者身上。
“这张圆桌是我从酒摊借来的。”吉杨对安德纳说。
“真是辛苦了。”
“我也很辛苦啊!”彼得嚷嚷着,“我去市场买了鱼啊!”
“你也辛苦了。”安德纳只好再夸奖一下彼得。
”这还差不多。“
“玛瑞呢?”安德纳问。
“她们姐妹俩都在楼上,等一会儿开饭了我去背玛瑞下来。”彼得接过吉杨递来的香煎鱼,摆在桌子上。
点点头,安德纳凑到香煎鱼面前闻了闻:“这鱼好香,吉杨你做的?”
吉杨摇头摊手,“不是我,是你昨晚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做的,她早上五点就起来开始干活了,你没发现地板干净了很多吗?她刷的。”
安德纳这才低头看向地板,“我是说怎么觉得室内亮了不少。啊,你们先摆,我上楼看看玛瑞的腿。”
“好。”
刚走至二楼,安德纳听到了一个不属于青年女孩的声音。是他昨夜带回的中年红发女人马莉尔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没急着进去,站在外面听着马莉尔与玛丽的对话。
“真是可怜的孩子,哎,就这么没了腿……我的孩子也……您现在是住在哪?”
“随便在一栋排楼里找了个位置,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没人欺负你们吧?像你们这样的,总是会被欺负的很惨……”马莉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概过了两秒,安德纳才听到玛丽的话,“没有的。我们遇到了一位非常好心的先生。他非常善良,救了我们。某种意义上,我和姐姐的生命就是他给的,真的,那位先生……”
安德纳的脚动了动,没敲门就转动把手进去了——为了打断玛丽的话。
“啊,卡乐夫医生您来了。”玛丽和马莉尔同时说话。
克制着突然上涌的烦躁,安德纳看向玛瑞腿部的截面,坐在空着的椅子上,对玛瑞说:“我先给您换药,玛丽,您看着我换药的顺序,下午我手把手教您一遍,以后换药需要您来。”
“好的。”
马莉尔也专注地看向换药的位置了。
安德纳并不在意,他拿出干净的亚麻籽油、棉布、还有不知名的粉末,不急不慢地换着。粉末是外敷的止痛药,对待这种创口,他试验过,止痛效果不错。
他先把止痛粉末均匀洒在创面上,然后把放在蒸锅里消过毒的棉布全部浸泡在亚麻籽油里,拧干后按在伤口上,外面又层层覆盖了五层棉布,才拿出绳子,准备固定住棉布们。
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出来最好的包扎方法了。
“谢谢您,医生。”
一直没说话的玛瑞开口了,她很虚弱,但一直忍着痛,愣是一声没吭。
“这么大的手术居然是免费的,您真是个善……啊!”她抽痛一叫。
“抱歉,”安德纳冷淡说着,手上没停下动作,“力气用大了一点,您再忍忍吧,总没有那么疼的。”
像是汇报工作那样,他一条一条开始说着,没有任何医生关心病人的样子:“等一会儿吉杨,就是那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他会背您下去吃饭,今天的食物挺好的,有白面包、花生酱、鲜虾汤、香煎鱼、土豆泥、水煮蛋。”
他的头转向妹妹玛丽,“今天下午再走,中午时候我会来再换一次药。中午那次我会手把手教您怎么给姐姐换药,然后我会给您准备未来一天所需的用品,之后您每天都要再来拿一次,不是我不想一下子把东西都给您,是这里有一些东西时间长就不干净了。
“还有,关于用断腿赔偿的事,如果您不清楚流程,不知道去哪,可以来诊所询问,会有人带您去的。
“好了,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