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卡。”不知怎的,安德纳说出了在地主家时,他用于伪装的名字。
如果按照穷光蛋马尔卡和有钱的马尔卡的命名格式,他觉得他应该叫富豪马尔卡——虽然他没什么钱,但这只是跟贵族比。
玛丽显然是被这名字惊呆了,她不理解,为何这样一位善良的先生会被叫做穷光蛋。
“那就去吧,我现在有些事,刚好不需要别人在房间内。”进入卧室前,安德纳回头说,“记住,他们问您是从哪听说暗号的时候,不要提我,也不要提我的外貌特征,说在工厂听到的就可以。”
顿了顿,他又想起来两件事,“以及,我很久才会回来一次,这个房屋还有半年才到期,你们可以随便住在这里,如果想一直住下去我可以续期,唯一的要求,不要碰那个柜子,别的随便你们。
“还有,这些鱼我会留在这里,你们明天可以吃。
“快点儿走。
“别再烦我了。”
……
在安德纳隔三差五的催促下,玛丽背起她的姐姐玛瑞离开了出租房。
向前抻了抻胳膊,安德纳从柜子里拿出一身不算脏的灰色衣服,以及一双很普通的亚麻布鞋子。他慢腾腾换上,把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放到里面,然后从柜内抱出一个上了锁的木质盒子,最后用挂在木盒侧边的铁丝打开木盒。
中等大小的木盒里全是一些小东西,一些他用于伪装成阿司脱·卡乐夫的道具。
他依次从内取出道具们,边受着下午的风边将裂了口的镜子、增高鞋垫、假发片、假胡子、黑色皮筋、修容膏、魔药“性感雾面黑”和黑边平光镜整齐摆在桌上。
他三两下按好假发片,刘海用发胶梳在后面,在脑后底端扎起了一小缕头发。
如果亚历克斯·巴博教授的死真的与法师协会有关系,他想,即便他是一代贵族,那也是贵族阶级,再算上代表了奴隶阶级的农奴们,帝国的三个阶级里,那只剩下平民阶级没出现过类似的事件了。
他拿起桌子上源自“烛火女神”的空玻璃药瓶,不停在手里旋转。
有没有可能一种可能,这个瓶子里装的是类似“光坠”的魔药?而不是效果奇好的普通药剂?
不是没这种可能,但我没有证据。
他一手转着瓶子,另一手拿着修容在脸上画着,他本人对“烛火女神”的真实身份愈发怀疑。
从我知道的消息来看,法师协会的计划的确没有涉及到平民阶层。
这是为何呢?按照夏丽的说法,法师协会应该在收集能量,也就是夏丽口中的“收割”,他们放着基数最大的平民阶层不收割,跑去收割教授那样的人,是否太奢侈了?
究竟是我不知道法师协会又相应的计划呢,还是法师协会的计划里的确没有平民阶级呢?
安德纳拧开胶水,准备开始粘胡子。
“烛火女神”或许就是法师协会的人,可这是不是太明显了?是生怕法师塔注意不到吗?
哪怕是我,只要多在诊所住上一阵子,也能知道“烛火女神”这个名号的。
但夏丽在地主家干的事也挺明显的……
安德纳只觉思维走进了死胡同,他完全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想。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从未参与过类似的事件,无论是调查还是推测,他以前从未干过。
以前,这种事的相关信息都是铃直接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