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那个药是什么颜色的吗?”安德纳冷淡问着。
根据平底圆形玻璃瓶上留下的印记,他猜测颜色药是红色。他需要玛丽的确认。
烦得要死。他想。为什么总是我碰见这种事?
好在铃不在。
这么一想倒也没有那么烦了。
“颜色?”玛丽仔细思考,“是暗红色的,有点像血的颜色。”
“喝起来的味道呢?还有喝下去的感觉?”
安德纳又问了问。他有个猜测,这些药不是普通药剂,而是与“光坠”类似的魔药。
“味道,嗯……味道是……腥腥的。”
受了伤的玛瑞一直在听着妹妹玛丽与安德纳的对话,她缓缓回答着安德纳的问题。
“但是,那种腥味很淡,不是鱼腥味……但依然不太好喝。真的不是很好喝。”
“谢谢。那这个瓶子可以给我吗?你们应该不需要了吧?”安德纳问。
“当然可以!先生您可以都拿走。”
安德纳点头感谢,他会把这个瓶子交给希格维尔,支持对方的调查。
自从听说了希格维尔被剥夺权力,安德纳就有些不满。
出于为朋友遭到的不公感到愤怒,也出于他的私心。
如果更换监察院负责人一事真的是西那托西准备更换神选继承人的征兆,如果当上太阳神神选的不是希格维尔,而是柯默西·德若西,那安德纳就直接失去了一个强大的倚靠。这对他来说不算灾难但也绝非好事。
没了捷径,他只能按照最传统的步骤成为法师塔的高层。
基于此,为了希格维尔的权力,也为了自己死掉的梦想,现在的安德纳不光是为了查清巴博教授死亡的真相而努力,还有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因此他会把一切可疑的事物交给希格维尔。
这何尝不是一种给人当狗的行为呢?安德纳想。无非是在给希格维尔当狗。
但总比给铃当要好。
铃算个什么东西。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诊所?”边想着自己的前途,安德纳边散漫问着。
“现在,我现在就打算带着姐姐去诊所,我怕去晚了医生就不要我们了。”
“那就快去。”安德纳的语气不太好,“用我给你们的钱雇个骡车,否则我觉得您姐姐撑不到诊所就先死了,然后剩下的钱换个新的被褥。那些钱应该够了。”
“谢谢您,谢谢您。”玛丽一直鞠躬道谢,似乎停不下来。
“停,快停,别在这浪费时间。赶快去。”
安德纳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他开始不懂为何自己要告诉她们诊所的暗号。
“先生,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