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煤老板(一)(1 / 2)

他的冠冕 夜鹰三零七 4692 字 2023-07-24

3788年,5月2日,十七点四十五。

砰的一声巨响,外面一摞高高的秸秆堆歪倒了。

那声音太大,完全盖住了安德纳说话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

也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过于震惊,地主近乎喊出来。

你是聋吗?安德纳想。

“您死了一个农奴,您最好去瞧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酒杯被哐地砸在桌上,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摔得很猛,里面溅出的酒水大半撒在地主夫人的裤子上。

“怎么你一出去,我的农奴就死了一个?”

听地主这么一说,佐伊的眼神变得锐利,那充满暴虐的语气令他不爽。

他将站在侧方的安德纳拉到身后,挡在对方身前,以免挚友遭受到地主的攻击。

“您别生气,我相信这并不是马尔卡做的。”

佐伊边笑着,手边在空中往下压,隔空为地主降下火气。

“我可怜的马尔卡是个倒霉蛋,”他说,“就像他的名字那样,糟糕的命运总是喜欢找上他。遇到这种事情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既然是在他出门时发生的事,为表示歉意,我会付给您一银币作为赔偿的。”

“一个?”

“对,一个,不,两个,两个银币。”

两个银币,这算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地主似乎是被高昂的赔偿费打动了,他放下那把破椅子。

“您看您,干什么要亲手抓这椅子呢?也不怕伤了手。”佐伊拉住地主的手。

“您别见怪,我就是脾气有点暴躁,对,有点暴躁。”

佐伊从镀金烟盒里拿出一根紫色滤嘴的烟,笑呵呵地给自己、给地主都点上,“您不会嫌少吧?”

“怎么会呢?我从未见过您这样慷慨的人呐!”

看着地主的脸色,安德纳只觉他变脸的速度堪比皇家医学院的校长。安德纳本人很不擅长应付类似的人,每每跟无法掌控情绪的人交流时——比如阿卡莎·沃尔克——肌肤厮磨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他看向佐伊手里的烟,喉咙发干、发紧。

即便回来前抽了一根烟,他还是产生了再抽一根的欲望。

忽然,他的眼睛接收到一缕被打量的信号。

顺着那方向看去,他瞧见夏丽医生正在看自己,后者神情疑惑,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您到底做了什么,又或者是您是来做什么的?

安德纳回看一眼,冷淡淡的,就像随便看见了什么,不甚在意地挪走目光。

或许是我多虑了,他想,如果夏丽认出了我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戳穿我呢?

她可能只是好奇那农奴是怎么死的。

头好痛啊,还有点儿冷。

“那个农奴在哪死的?”佐伊问。

“茅房门口,应该是农奴排泄的那个茅房,我没找到茅房。然后我遇到一家子农奴,那家里有一个眼睛溃烂到睫毛脱落的女农奴,那个死了的小女孩可能是她的女儿,叫小母鸡,她带我去了茅房。”

安德纳事无巨细地说着,末了补上一句:“不是我做的,真的,请您相信我。”

下一秒,他的视线与佐伊的撞上了,后者似乎有些担忧,还有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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