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呢?”如山泉般清澈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啊!”宁戚一惊,手中画卷差点脱手,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三夙,只能回答道,“我们在,看画”
三夙看向他手中那幅画,细眉蹙起,似乎在为自己被画上去感到不悦。
宁戚注意到了她稍显不悦的视线,将画递过去给她看,说道:“这位大叔画的很好的,你看,和你是不是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三夙立即否认道:“不像。”
不像?宁戚与木千山看了看画卷,再看看眼前的少女,明明一模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衣服?”宁戚打量了好一会,最终把目光放在三夙今天穿的衣服上,她此刻并没有穿着那件显眼的红色衣裳。
见他们竟没有看出差别,三夙有些生气。
她点了点画卷上眼睛的位置,说道“我的眼睛不是这样的,我的眼睛是绿色的,翡翠一样的颜色。”
她的神色很认真,但宁戚看着她那双黑瞳,实在没法把它和绿色联系起来。
他从空间中掏出一块绿色的宝石,看了看它的颜色,觉得自己的眼睛应该没出什么问题,犹疑道:“你说的翡翠,是这个颜色?”
三夙视线瞥了一眼他手中温润清淡的绿色宝石,冷冷道:“不是。”
宁戚尴尬地望向远方,那边有一片草地,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地指道:“那和那片草地差不多?”
“也不是。”她的目光从草地收回,难以理解道,“都说了是翡翠,你没见过?”
宁戚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翡翠他当然是见过的,但这不是对自己印象中的绿色产生了怀疑吗?
画无在一旁听到现在,轻咳一声,道:“我为姑娘再画一幅?”
“不用。”
毫不犹豫地说完这两个字后,三夙直接转身离开了,留下宁戚他们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来这?
画无轻声笑道:“这小姑娘还是这么独来独往的,真是完全搞不懂啊,这就是少女的心思吗?”
宁戚苦笑道:“确实挺奇怪的,不过,她也帮过我们吧,应该是好人,只是,怎么说呢,我们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
宁戚隐隐感觉到了这点,包括其他凰影人也是,他们有着他们独特的处事方式和行为准则,虽然在自己等人看起来很奇怪,对他们来说却是理所当然吧。
“我们也该回去了,多谢阁下告知这些。”
被三夙这个小插曲打断,宁戚也没有了看画的心情。他们将画卷还给了画无,并向他倒了谢,然后回到了旅馆。
在外打探了一天的消息,宁戚两人也感觉到了疲倦,打算先休息一下。
虽然因为太阳消失了的原因,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但休息还是必需的。吃了点东西后,他们便回房间睡下了。
很快,时间到了第二天。
宁戚走出房门,看见的依然是头顶那团燃烧着的光焰,此时应该还是晚上?
安城也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空荡的安城,被格外明亮的光辉照耀着,又是另一幅有些奇异的景象。
“没有太阳的话,就好像时间也没有在流逝了一样。”宁戚喃喃道。
宁戚在外面转了一圈,等回去时,正好撞见走出房门的木千山。
“木兄,休息得怎样?”宁戚笑着打招呼道。
“还好。”木千山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陆阙歌还没有回来?”
“嗯,也不知道若安姑娘找他做什么去了,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等吃完早饭后,他们一起来到城主府,打算看看黑倾伤势如何。
却不想一走进黑倾住的房间,就见黑倾已开始修炼,他盘膝坐在床上,面色痛苦,头上冷汗直流,似乎在试图运转功法。
宁戚赶紧上去劝阻:“你不要这么着急,先修养身体吧!”
木千也走上前去,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黑倾,让他躺下了。
黑倾本来正在试图恢复自身灵力运转,却被木千山打断,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灵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一下子焦急不已,对两人道:“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可以修炼了!”
木千山检查了一下,惊讶地发现仅仅过去一夜,他的身体居然真的奇迹般的痊愈了不少。
那本来破损不堪的经脉虽然仍不容乐观,但已经停止恶化了,隐隐有变好的趋势。
看着面前面容颇异的男子,木千山内心思忖道,是体质原因吗?还是买来的那些药物有奇效?
想了一会,木千山开口道:“你这身体确实有些不一般,照这么看,一个星期大概就能恢复吧。”
黑倾闻言一喜,却又听见木千山说的下半句:“所以,这几天你得好好修养才行,绝对不能再运转灵力了。”
被禁锢在床上,无法动弹,黑倾却执拗地仰着脸,不肯就这么无事地躺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