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要脸的程度深可见骨，还真是能说得出口。

“国丈还真是……”悟空本想讽刺几句，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形容这般无耻之徒的词了。

国丈似乎看出了几人的心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贵客放心，这不过就是几个战俘罢了，他们并不算杀生，这都是属于陛下的私有物而已。”

“是啊，几位大可放心，这种战俘我比丘国多的是。”国王似乎是压根没理解三藏几人的愤怒，依旧洋洋得意地说。

三藏气得直想走，实在是被悟空拦着。悟空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表示要了解清状况。

“敢问陛下之前所说的长生不老，又是怎么回事？”悟空很冷静地问道。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的心肝做药引，服下便可肉身成佛，永世不灭。”国丈结果话头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佛法？”三藏冷声道，此时的他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悲愤。

“为人只是一世，为佛为仙才是永恒！”国王手舞足蹈地说着。

三藏起身就要离去，不想却被国王拦住，“贵客莫走啊，先饮了这仙药如何？”

此时的仆人端来几碗黑红色的汤水，依旧是一股血腥味，只是这次变得热气腾腾。

悟空将三藏护在身后，自己上前看了一眼那汤药，发觉竟是人血，应该就是刚刚那俘虏的血。

“此仙药便是心肝熬制，人血升阳，喝下便可增长修为，何不美哉？”国王兴致勃勃地端起一碗递到三藏面前。

三藏气息不稳，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狠狠一挥手，将国王手里的碗打碎在地，愤然离去。

“失陪。”悟空一见三藏离开，急忙找了个借口跟上去，敖烈三人也匆匆离去。

虽说悟空现在还客客气气的，但他心里已经将这比丘国骂了个昏天黑地了。

从皇宫出来后，三藏没有走很远，他就沿着街道一路走下去，不论是普通人家还是街边的路人，几乎见不到男人，就算有也都是七旬以上的老者，甚至是残疾人。

妇孺走在街上，步履蹒跚，手中拿的一些菜和粮食也都是枯萎的。

三藏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得到的回答不是叹息就是眼泪。

望着石子路和斑驳的墙，三藏沉默了，他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天空有些阴，此刻零星地下起了小雨。

雨水拍打在三藏的脸上，他就这样站在街上，任凭雨水打湿衣襟。

悟空几人远远地跟在三藏身后，并没有上前，似乎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是最好的选择。

“师父……没事吧？”八戒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跟着就不会有时。”悟空淡淡地说，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心情。

敖烈找来一把伞，举在了悟空的头顶，悟空接过，轻轻走到三藏身后，挡住了他抬头看着的那片天空。

“悟空，我……是不是错了？”

三藏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悲伤还是无奈，他很少喊悟空的大名，永远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但此刻，悟空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迷茫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