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调制好的酱料均匀地涂抹在猪蹄上,随着酱料的覆盖,猪蹄表面逐渐变得油亮,酱汁的香气更加浓郁。赵爱民不急不缓,手法娴熟,一点一点将酱料涂匀,确保每一个角落都能充分吸收味道。
“猪蹄这种东西,重在腌制,”他低声道,仿佛在对自已宣讲烹饪的真理。“烤的过程固然重要,但如果腌制不到位,味道就出不来。”
接着,他把猪蹄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密封盒中,让它在酱料中静静腌制。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但赵爱民知道,这种等待是值得的。只有让猪蹄彻底吸收酱料的味道,才能在烤制时将香气完全释放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渐渐降临,四合院里的灯光也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赵爱民坐在院子里,耳边是偶尔传来的院外人们的喧闹声,带着几分秋夜的宁静。张叔一边喝茶一边打着哈欠,显然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但他仍旧强忍着,没有催促。
赵爱民将腌制好的猪蹄轻轻放在木炭火炉上,双手灵活地调整着烤架的高度,让猪蹄与火焰保持一个完美的距离,既不会被直接烧焦,又能够均匀受热。这是一项需要经验和耐心的活儿,稍有不慎,辛苦腌制的猪蹄就可能变成一堆焦黑的废料。他一边操作,一边感觉到一种掌控的快感。这是一种对火候、对时间的掌握,是他在这四合院厨房里日积月累的经验所带来的自信。
赵爱民的心情略显复杂。其实在准备这道烤猪蹄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如何在传统的烤制中加入自已独特的风味。他已经尝试了多种经典做法,家常味的、麻辣味的、甚至还有甜辣口感的,但每次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今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他想要尝试加入孜然。孜然的独特香气充满异域风情,带着一种强烈的冲击力,但与烤肉却是天作之合。他思忖良久,认为孜然或许能够与豆瓣酱、辣椒等调料碰撞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味觉体验。
火焰渐渐将猪蹄的外皮烤至微微发脆,油脂随着热度一点点从皮下渗出,滴落在火炭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这味道,让赵爱民的心情逐渐舒缓下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因为这香味变得不再重要。他的目光专注在那烤架上的猪蹄上,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世界。
“香啊,真的香!”张叔坐在一旁闻着那股子烤猪蹄的味道,忍不住咂嘴感叹道,“爱民啊,我活了这么多年,吃过不少好东西,但你这烤猪蹄算是头一份。这味道,绝了。”
赵爱民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却并不急于得意。他知道,猪蹄外表的香脆只是成功的一部分,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将这香味深入到猪蹄的每一丝肉里。他走回厨房,从角落的调料架上拿起了那罐珍藏的孜然粉,手指轻轻捻起一些,放在鼻前仔细嗅了嗅。这孜然粉是他上次特意从市场买回来的,品质上乘,香气浓郁,但要把这种浓郁与豆瓣酱、花椒、陈醋等味道相结合,是一项冒险的挑战。
“赵师傅,这味道不会太杂了吗?”张叔看着他捻着孜然粉,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豆瓣酱、辣椒,再加上孜然,这么多味道,真能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