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兄,这明明就是个女子好吗?
高翔无奈的耸了耸肩,京兆杜氏,可不是他能够随意惹的起的。
“见过王爷!”杜柳非常知晓进退,并未因为自己京兆杜氏出身而有任何倨傲,反而在行礼完之后,就后退了回去。
李绚点点头,然后看向了众人之后,一群穿着各色锦衣的各族子弟站在那里,他们看向李绚的眼神十分复杂。
昨日他们一行人明明是去码头迎接李绚的,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令所有人都异常难受。
这些人,属于杭州各个世家之中的非嫡系子弟,或者是嫡系边缘子弟。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来码头迎接李绚。
真正的世家嫡系子弟都清楚昨日的忌讳,又岂会胡来。
李绚平和的对着那些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才重新走了回去。
“隗翁,开席吧,今日之宴虽然难得,但婺州情形紧急,本王尚需及时赶到婺州。”李绚对着隗龚微微拱手,隗龚立刻恭敬的一礼。
随着隗龚一挥手,立刻就有数十名美貌的侍女端着各色的美味佳肴上前。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之前的事再也没人提。
李绚坐在主位上,看着宴席上的各色人等,心中却是微微冷笑。
齐公子也好,隗家也罢,不过是这一场二十年一次的变革到来之时的第一批送死鬼,整个吴越之地的格局在不久之后,就会重新洗牌。
有的家族会彻底堕落,有些家族会趁势崛起,结决如何,就看每个人如何选择自己的力场。
就在此时,齐公子突然从众人的身后站了出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齐公子端着酒杯,面色肃穆的走到了上首高座之前。
稳稳的站在了李绚的面前。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了过来。
“杭州齐鸣,见过南昌王。”齐公子神色肃穆,双手托着酒杯看向李绚。
“原本以为齐公子今夜都不会出面的,未曾想公子还是来了。”李绚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公子,一只手放在了身侧的酒杯之上,轻轻摩挲。
“齐鸣自知有罪,不敢祈求王爷原宥,只是在下的诸多同窗,都是无辜,还请王爷体谅大度放他们一把。”齐公子沉沉的躬身,也不等李绚回话,然后起身,说道:“在下罚酒三杯,望王爷体恤。”
说着,齐公子一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又顺手去拿李绚面前的酒壶……
“慢!”李绚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回去拿你自己的酒壶,不要动本王的,免得什么时候本王被人下毒毒死了,别人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李绚一句话,原本就冷清下来的大堂里,一下子突然变得一片死寂。
齐鸣嘴角微微抽搐,再度拱手:“王爷过虑了,这整个杭州城,又有何人敢对王爷不敬?”
“没有吗?”李绚上下打量着齐鸣,身体微微靠后,看着他直说:“齐公子,据本王所知,你并非愚笨之人,昨日之事,无非就是你想要拉踩本王,借以抬高自己的声望,这是人之常情,杭州府,以及中枢,都会有相应处罚下来,本王只是略微有些不明……”
说到这里,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齐鸣说道:“昨日那群女妓是如何回事,勿要说你不明白,这天阴教历来好以女色惑人,杭州更是其经营重点,在眼下如此敏感时刻,你还与其勾勾搭搭,你究竟是身不由己,还是说故意的。”
李绚一番话说出,整个大堂之内,静的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时间全都落在了齐公子身上,有惊讶,有骇然,有不敢置信,也有无比的惶恐。
齐公子站在那里,眼神低捶,嘴唇青抿,一只手握着酒杯,微微有些颤抖。
他没有想到,李绚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直接将这一切背后所有的底细全部掀翻了出来。
天阴教,这三个字,很多杭州居民甚至已经二十年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字了。
就是如今风雨变化,很多人也都没有感受到,更别说是联系到天阴教身上了。
可是如今李绚仅仅是一开口,很多人立刻就感觉一股腥风血雨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尤其是之前和齐公子一起去码头迎接李绚的那些人,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齐公子竟然和天阴教有所勾连。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齐公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