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我今天真的没时间,工作表写了我做到夜晚11点就走的啦。”
“王婶,人手短缺啊,如果你今晚不留在垃圾房收拾杂物垃圾,明天的维修器具哪里有位置放啊。”
“杨老板放防8楼杂物房就可以了啊,那里长期空──”
“杂物房明天都会摆满啦,你今晚留在这清垃圾房啦,或多或少是因为你之前懒惰,才会搞到垃圾房那么乱。”
“喂!老板,你说句公道话好哦,那些杂物是你吩咐清洁工人放在这里的,我这些小角色哪里有说话的权利?”
“不要和我吵,总之今晚在这,收拾好了才能走,否则明天把制服给我然后走人,就这样!”
“杨老──”
旧式电话的回荡着“嘟──”的绝情,王丽敏放下电话,无尽委屈涌上心头。
本来还以为今晚可赶紧午夜前归家煲汤给夜更的儿子喝,根据老板的命令,收拾垃圾房后已经凌晨,儿子早离家工作了。
全华大厦清洁人手不足是铁一般的事实,然而劳役一个老年女人,未免太不近人情,而且还要即日才予以通知……
“唉。”
所谓骨气,于艰难的阶层眼里,不过是华而不实的奢侈品……
有些扯线木偶,察觉到束缚,还是被迫屈身。
郑思凌,39岁,流浪拾荒者。
这夜圣诞,气氛特别的热闹。
五光十色的朗豪坊正门前熙来攘往,一对对依偎的情侣,挽着手步进那金银色的世界。一家大小的快乐画面映入眼帘,氛围注入安宁。
圣诞,本来就是欢渡喜庆的日子。
“凌哥。”
阿凌愕然,却依旧躺在天桥底,凝视着仅一街之隔的万人空巷。
一条街,就是他与幸福永恒的直线距离。
“圣诞快乐。”
一丝讽刺窜进双耳,他却抬不起头端详眼前陌生者──从没这个习惯。
“我特意来联络凌哥,因为我们知道你和一个叫王大鹰的人有颇大恩怨。”
凌哥对于眼前的女人知悉自己身世并不称奇,在网教游荡数年,无什么闻所未闻。
如果不是那一件事,此际阿凌或许正拖着一家四口到朗豪坊吃着圣诞大餐,至少在喜事家品尝着芝士牛肉锅,平凡却满足。
就是因为那贱种,使美好的梦只可沦为永远的想。
作为骨格精奇、无比坚毅的轻功好手,凌哥于国内轻功比武大赛称王称帝,获得无数的掌声如浮云般廉价,甚至得到教授国立武术学校的机会,前途无可限量。然而,他却为了一位欲移民往湾区的青梅竹马,舍弃大好前途,与女孩来到国际都会,体会着平凡……
不过,阿凌已经知足,他已心系这女人很多年了,一直只是欠缺谈婚论嫁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