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些小孩开口前,白慎晚就坐下身,默默地剥荔枝皮,按照数量平分进盘中。
“采菊东篱下……”
诗句从小孩嘴里飘出,白慎晚惊喜地搓了搓怀中小女娃滚圆的脸蛋,夸赞道:“柔儿真厉害!”
“皇后娘娘好偏心啊,只喜欢江柔。”
连背了好几句诗的男孩没听到夸奖有些不高兴,耷拉着脑袋,蹬着靴子在地面蹭来蹭去。
“夫人只喜欢柔儿吗?那我也会伤心的。”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抬眸望去,江妄行负手而立。
跟在他身后的婢女快步走到石桌前布菜。
“你近日政事繁忙,还有时间来陪我用膳?”
白慎晚还记恨他灌药入喉之事,转身拿起盘中的荔枝塞进江柔嘴里。
“呼呼!”
甘甜的汁水在齿间荡开,江柔开心地挥着双臂,视线跟着清水池中的金鱼一起游走。
江妄行紧挨着她坐下,拿出一盒热气腾腾的烤年糕赔罪:“喝了酒有些犯浑,你别放在心上。”
白慎晚认真地问:“那我今日可以不喝药吗?”白慎晚认真地问。
江妄行笑眯眯地答:“绝无可能。”
围桌而坐的孩童们已经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江柔还站在廊边,聚精会神地望着游鱼。
手掌拢着白慎晚的小拇指上轻轻一捏,撒娇道:“皇嫂,咱们一起下水抓大鱼吧!”
“不行的。”
江妄行放下筷子,将小女娃抱放在腿上,耐心解释道:“皇嫂有宝宝了。河水太凉,睡在肚子里的宝宝会生病的。”
江柔似懂非懂,竖起指头在下巴上点了点:“宝宝生病,皇嫂也是不是会生病?就像之前的宁妃一样,因为生孩子死去了。”
宁妃,先帝宠妃之一,母子俱亡。
“公主不要乱说话。皇后娘娘长命百岁。”
一只手强硬地捂住江柔的嘴。
慕容瑀在质子中稍微年长,深谙宫中的生存法则。
他神情担忧地望着皇帝,生怕会江柔会受罚。
妇人生产堪比在鬼门关走一遭,白慎晚心尖一颤,感慨万千,五指平躺在腹部,低声说了句:“我不知道……”
见她情绪低落,江妄行伸手搂过她的肩,低声安慰:“小孩子对生死没观念,你莫要担心,我已经寻遍了妇科圣手养在宫中。”
暖意渗进心底,白慎晚用高声给予勇气:“我才不怕呢!”
江妄行轻捏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位置:“可是我很怕。”
“我可是白家娇养出来的女儿,身体自然不会差的,我们不大肆宣扬免得惹人惦记。”
白慎晚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江妄行默许她的安排。
“听人说你将田陈两家的罪人统统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顿了顿,白慎晚岔开沉重的话题,抿了口汤药,迷惑的目光在江妄行脸上打转。
帝王轻笑道:“陈田那两家人不